杜薇薇和刘队长嘴角都抽了抽。
这人心里也太没点亮堂了吧。
栗老是谁。
在整个南市，多少名流政界大鳄，想要请栗老吃顿饭都找不到门路呢。
哪次设宴席，不是饭店酒店的老板亲自给栗老倒酒，有些肚子里有些墨水的，还得给栗老唱两句梨戏。
张小含也是脑子一糊，习惯性的随口说出这句话。
立马觉察到众人脸上怪异。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这时候又怎么收回去。
“啊……栗老您看……”张小含仓促道。
栗老宽厚笑笑也不在乎，伸出双手，令杜薇薇给张小含买账，回头给补上。
张小含这份煎饼可是让重度厌食症患者痊愈的良药。
一旦是出成果了，将会是全世界瞩目的重大突破。
刘队长挂着见到财神爷的笑容马上拦住杜薇薇。
这种机会他又怎么放弃呢？
“诶栗老，这点哪能劳烦中心医院的诸位破费呢，就让我来吧，就当请大家的了。”
说罢，刘队长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扫码。
栗老眉头微皱，有些不高兴。
“公是公，私是私，要分清楚，薇薇，你给这小兄弟付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刘队长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讪讪的收回手。
艾薇薇应了一声上前，掏出手机给摊子上的二维码扫上。
看到张小含真诚无邪的笑容，她还以莞尔：“之前谢谢你啦，我也不白吃你的，一块付给你。”
张小含摆摆手说：“说了请你的就当请你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说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客户，我倒是欠你的。”
杜薇薇娇嗔的翻了个白眼，把栗老的账给上了。
“行，那咱们互相欠着。”
杜薇薇也不是矫情个角色。
这几句对话，让艾薇薇对张小含印象好了不少。
至少这家伙除了一手惊人的厨艺之外。
还有一颗热忱真诚的心。
医院中的尔虞我诈，她从进入伊始就见惯看惯了。
多少人，为了升迁不择手段，把别人踩在脚底下背后捅刀子都是家常便饭了。
甚至一些身边的女医生，对实权人物投怀送抱，夜不归宿，恨不得争个正房。
她也就是家里背景不错，才能在这南市的医院中，稳坐主任医师的位置。
对这社会感到无力的失望。
今天，见到张小含才稍微宽慰，原来这世界也还有简单的人。
栗老拿到煎饼果子，以几十年操刀微察秋毫的眼力观察。
这份煎饼果子与市面上的煎饼果子，原料几乎是一模一样，仅仅是品控把握比较好。
就这点，想让绝食到几近自杀的厌食症患者胃口大增，如同老饕，绝对是不可能的。
但看到，煎饼果子的成色，恰到好处的油脂分布，这份功力，深知手上功夫的栗老知道，没有几十年的浸淫是不可能达到的。
要不是亲眼看见，栗老也不敢相信，这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能够做出来的。
香气萦绕在鼻梁间，栗老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心中，竟然想要了一饱口福的冲动。
栗老看着手里的煎饼果子心中暗暗惊讶。
要知道，他从几十年前做主任医师，到现在名声大噪。已经禁断这种街头小吃几十年了，平日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现在竟然有咬一口的冲动。
不忍了。
栗老风度十足的咬上一口。
此刻，众人都盯着栗老的神情，刘队长心里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份小小的煎饼果子有这份能耐。
栗老的脸色突然绷住，像是机械的木偶。
周围人心底里也是一紧，到底什么评价啊？
栗老吃惊的看着咬了一个缺口的煎饼果子。
刚刚入口的一瞬间。
菜籽油顺着舌头化入整个口腔，行云流水，没有一分阻塞，油而不腻，清香倒灌鼻中，一瞬间打开了整个胃口。
紧接着是面粉的淀粉锅香夹带着鸡蛋的爽，滑在舌齿中蔓延，青菜虽然断青但咬断间爽脆无比，迸发出一种植物纤维和维生素的混合口感，直达脑干。
越嚼越香，口腔，舌头，牙齿越发贪婪的享受这份食材从味觉到触觉的按摩。
甚至，连鼻腔，都舍不得吐出这口粘人的香气。
就算是咽下，也是最后享受到达了最高峰的一次冲击！
怎一个唇齿留香。
怪不得连厌食症患者都欲罢不能。
“好！好！好啊！”
栗老大喊三个好，神情表情都完全沉浸在煎饼果子的味道中，三下五除二，把煎饼果子给吃了干干净净。
周围人，目瞪口呆。
艾薇薇也难以置信栗老的表现。
这还是那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栗老吗？栗老可是有名的老饕。
南市的国菜厨子，哪个不是为招待好栗老绞尽脑汁，就这，栗老还说南市无名厨了，美食荒漠。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栗老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说。
能让这位人物认可，那真就是。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栗老沉浸完煎饼果子的味道后，马上醒悟，箭步上前。
一只手，毫不在意身份的搭在张小凡的肩膀上。
直接一口价说道。
“做得好啊！我栗河给你打包票，中心医院要订购两百份！少了再补！”
“不仅仅是用于所有在诊的厌食患者治疗，还要给化验科和研究所研究！”
转身。
“刚刚制作的过程都录制下来了没有？”
“肯定不只是材料原因，还有工艺上的，可能形成了某种从未发现过的新物质才能有这种美味，一定要检测出来！”
栗老忙着给一帮打苦工的医学生安排任务。
而此刻，人群再也压不住了，纷纷涌上前来找张小凡点餐。
“给我来三个！我要带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尝尝！”
“我也是，馋死我了。”
“五个！我家里人多！来五个！”
“比谁能生是吧！我家里大小有八个，给我来上十个！”
“去你娘的是猪吧这么能生，别听他的，先给我来两个！我有现金。”
……
一瞬间，群众的激情被点爆了，就连城管队的都忍不住上前。
张小含连忙开锅倒油，陈老头自知张小含这毛头小子应付不过来，赶紧不顾自己生意给张小含打下手。
不一会儿，准备的所有材料，都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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