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迷糊了的姜棠不明白这句话的杀伤力。
她眨巴了一下朦胧的双眼,视线一直聚不了焦,有点难受。
但是她从心里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抱着自己的这只兽人,自己并不讨厌。
虽然他说的话有一点点可怕。
但是她一点都不害怕。
她甚至还听出了几分颤抖的语气,似乎这只兽人在害怕自己消失,或者离开。
姜棠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病了。
她没有觉得这只兽人说出这样的话有多可怕,反而有些安心。
原来也有兽人是这样需要自己的。
原来有生命需要自己,想要带自己走。
不是因为她有用,而是因为她本身。
姜棠想了想,突然用白嫩的双手勾住魏野的脖子,将魏野拉近,然后微启红唇,用带着甜味的声音回答。
「好呀。」
这声音,像是被糖纸包裹住的刀一样,猛地插在了魏野的心上。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怀中的人类,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姜棠将自己的脑袋往魏野的胸膛上贴了贴,语气有些黏糊:「嗯呐。」
而魏野,看着这样的姜棠,却突然冷静了下来。
他刚刚还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回笼了。
他将姜棠放回到了机甲里,将外面的冷风都挡在机甲外,低头,蹭了蹭姜棠的侧脸,身后的尾巴也惬意地一点一点。
他像是一条巨龙,守护着珍宝,小心翼翼,将所有的柔软都给予她。
姜棠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呢喃,却让魏野弯了弯眼眉。
他开着机甲,一飞冲天,快速回到元帅府,然后再将已经睡熟的姜棠用公主抱抱起,一步又一步沉稳地走回房间。
魏野轻轻的将姜棠放至那柔软的床榻,看着中间凹陷的小小身影,坐在床沿没有立刻离开。
他执起姜棠的一缕头发,在指尖旋转把玩,然后又看着柔顺的发丝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陷入在浅蓝色被套里的姜棠,就像是一只软萌的小兔子,在这里沉睡。
突然姜棠眉头微颦,言语之间有些痛苦的说道:「不,不要再……」
「疼……」
她开始浑身发抖,不自觉的渗出了汗水。
她的双手开始从被子里伸出来,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
魏野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然后单手解开衣服,将姜棠揽入怀中,背靠在枕头上,轻柔地拍打着姜棠的背部,安抚她的不安。
他放低自己的声音,里面带着疼惜,想要将自己身上的温度分给姜棠一点,让她不要这么冰凉。
「乖,我在。」
「别害怕。」
姜棠往这个带着温暖的怀抱里缩了缩。
即便是动静已经这么大了,姜棠依旧没有清醒。
她这副依赖又害怕的样子,让魏野心中既满足又心疼。
满足姜棠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心疼她曾经遭受的一切。
从来没有什么后悔情绪的魏野,偶尔也会想,如果他们能在四千多年前遇上就好了。
那样,他想他一定会保护好姜棠,让她少受一些伤害。
只是可惜,他只能想想。
时间无法倒流,受过的伤害也无法恢复如初。
那些伤痕累累的过往,就像是无法闭合的深渊一样,即便日常是在安静沉睡,但是每一次被唤醒,就是喷涌如泉的痛苦。
姜棠颤抖的身
影越来越轻,似乎真的被魏野安抚到了,逐渐变得安稳起来。
睡着的姜棠就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备的棉花糖。
就连平日用来防备别的兽人的脸色都好了许多,像是软化了一样。
魏野没忍住伸出手戳了戳姜棠软乎乎的脸颊,语气有些哑:「就知道折腾我。」
「小坏蛋。」
而睡着的姜棠微微蹙眉,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小心将魏野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这一下,可把魏野刺激大了。
他身后的尾巴都僵硬得像一根木棒,都不敢动了。
头上的犄角都没有控制住的长了出来。
整个房间的氛围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柔软的舌尖划过魏野的指腹,还能感受到那小小的牙齿尖来回摩擦。
有点刺激,又有点让他心情雀跃。
魏野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脸颊绯红,深吸了一口气。
周围的气息都有些热烈了。
终于姜棠用舌尖顶了顶魏野的手指,将它推了出来,还小声说了句:「不好吃。」
魏野直接气笑了。
他声音低哑性感,里面带着一丝不满足的渴望,又有些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
可惜,睡梦的姜棠一无所知。
……
次日,姜棠又在六点醒来。
她看着越来越亮得晚的天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这颗星球也有四季之分。
正当她准备起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口腔干干的,甚至身体都有些沉重。
这让姜棠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昨天晚上……
干了些什么?
她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消失!
姜棠瞬间意识到,自己昨晚是喝啤酒喝醉了。
也是。
自己从来没有喝过酒,可不得一喝就醉。
姜棠想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物。
已经被换过了。
姜棠:……
应该是管家伯伯把自己带回来,让那些女侍女帮忙换的吧。
姜棠心想。
然后做足了心理准备,起床洗了个澡,略微擦了擦头发,就穿上拖鞋走了下去。
当姜棠看见已经坐在大厅,面前摆放着早餐,穿戴整齐的魏野时,不知为何,觉得心跳有些加快。
她伸手按了按胸口位置,心里奇怪得很。
魏野却发现了姜棠的身影,冲着她挥了挥手。
「快下来。」
姜棠点了点头,按下心中的悸动,迈着小碎步跑了下去。
然而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摔下楼梯,跌一个脸朝地。
下一秒,她又落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
她听见魏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在取笑自己笨手笨脚。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将姜棠扶起,然后执起姜棠湿漉漉的头发,叹息了一声。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了再下来。」
「感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