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公山。
动乱在雨幕中渐渐平息,押运车押走了一批批四九仔,不少防暴警察被台上担架。
……
回到家中,周阿敏耸动的躺在狄洛怀里,她轻声问道:“洛哥,今天玉真匆匆忙忙的回警察部去了,看样子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你知道是什么事嘛?”
时间管理大师狄洛同志。
动作不停,嗓音低哑:“不知啊,也许是人命关天,也许……”
话还没讲完,马拉松长跑马上冲线。
周阿敏浑身抽搐的攥紧床单,紧扣脚趾,至于陈玉真的事再也没心思过问。
……
次日,乌云滚滚。
淅沥沥的小雨不停,香江街道上市民们拄着伞踩在水泊里,该死的阴雨天,让他们的心头浮上一层淡淡雾霾。
说不出的压抑和不安。
12点。
从菜档回来的老人,下班的路人,顺手在报亭拿起一份今日的报纸。
邪门啦,怎么香江早报,风云报纸……就连花边新闻的头版都是同一张相片。
报亭的老板扯着嗓子吆喝:“快来买报纸啊……大事件大事件……鬼佬们和古惑仔火拼了啊……”
一传十十传百。
香江街边的各个报亭围满了行人,稍微靠后位置的人们一个劲儿的往前挤。
想要尽早拿上一份。
黑白色调的相片。
画面并不是很清晰,略有些模糊。
但大致的内容还是看的清的,环山的公路是公山没错。
壮观的警车长龙挤满了山道,黑压压的防暴警察装备齐全。
长龙的尽头是一群乌泱泱的古惑仔,双方在雨幕里对峙。
他们在大雨中举起刀枪棍棒,鬼佬们挥甩警棍,警盾暴力的抽打在古惑仔脸上。
各大报社的内容似乎极其统一,少了往常的文字内容。
一张张黑白相片定格在纸张上,连接起来仿佛又像是动图。
某些特写相片里,古惑仔被跪杀在水泊,染血的警服被砍成布条……
报纸的空白处没有多余的内容,只有一行简单醒目的大字。
千名古惑仔火拼警察。
端着报纸的市民们感到难以呼吸,不论是鬼佬的暴力镇压,还是古惑仔们的猖獗无度。
都一度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昨天香江出动那么多白车和防暴警。
一时间,
整个香江炸开了锅。
这是丑闻嘛?不是!这是香江警方和鬼佬的无能!
市民们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在80年代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报纸被丢在水泊里,血淋林的相片和标题,让人们心中一抽。
警察部的门前,堵满了各大媒体和市民。
警员拉起警戒线,维护治安,可市民们的心情实在是愤怒的难以控制,不断的推搡着他们,试图想要冲进警队大楼。
一架架媒体的相机对准镜头,记录下市民们最真实的反应。
菜场杀猪的老板还没来得及摘下围裙,就跑了过来,他指着面前阻挡他进入的警员怒骂:“废物!一群饭桶!”
“香江的治安你们就是这样维护的?”大妈们从手提蓝里拿出鸡蛋砸在警员们的脸上,纷纷怒骂。
各种难听话。
有位大陆来做生意的老板,操着一口陕西口音舌灿莲花:“额贼,贼尼玛滴批!一群瓜怂……把尼玛吊树上贼,边贼边抽,三六十度无死角贼!”
“……”
……
警署。
“啪!”
亨特警司的办公室被人粗暴推开,总警司葛柏愤怒指着亨特的鼻子怒骂:“法克鱿,你这个蠢货!为什么会有记者拍摄到现场?”
他把手里的报纸狠狠摔在亨特脸上。
亨特摊开手准备解释两句,葛柏上前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强迫他闭嘴,转身来到窗前,拉开紧闭的窗帘,指着窗外咆哮:“亨特,你惹上大麻烦了!法克!你过来看看清楚,警署的大门被这群狗娘养的围攻,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封山嘛?一点风声都不能露出去?”
“瞧瞧你是怎么做的?我们Y国政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准备接受惩罚吧,混蛋!”
亨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眼神阴沉,来到窗边看到警署外疯狂的市民和记者,他一阵恼火:“长官,我带人去驱逐他们!”
“啪!”
“驱逐?”葛柏上手甩他一巴掌,冷笑道:“是像报纸上那样跪毙的方式来对付市民嘛?你这个蠢货,还嫌麻烦不够大嘛?好好的洗洗你脑子里的酒精,醒醒酒吧!”
亨特站在原地不再讲话,心中愈发阴狠,把所有的一切责人都下意识归功在洪兴和东星这两大社团头上。
如果不是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己也不会受处罚。
“你最近老实一点,不要出面回应任何媒体!”葛柏气消了一点,他坐在沙发咬上一支雪茄,冷冷说道:“这件事也没那么难解决,重点在于你暴力镇压的手段被登上了报纸,是在给我们Y国政府抹黑!先冷处理吧,当务之急,是让押回来的四九仔们认罪,你们也毕竟是为了香江的治安才大打出手的,也算是个不错的理由,虽然有点牵强。”
“联系几家媒体,把昨天在公山的细节告诉他们,让他们登报!主要内容还是那些烂仔们聚众火拼和袭警,对了,经过统计,昨天香江警队牺牲46名警员,还有一位O记的重案组组长,陈见雄。”
“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葛柏咧着大黄牙威胁讲道,眼神里充斥着寒光。
亨特面色阴森的点点头,等葛柏走后,他一把踹翻了椅子,嘴里不断怒骂,绿色的瞳孔里充满了扭曲的火焰。
拨通座机,联系了家Y国人成立的报社,他直接了当的讲了自己的需求。
沟通后,他解皮带气势汹汹的走出办公室。
来到审讯室。
亨特示意正在例行审问的警员先出去,警员们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正被拷在座椅上的四九仔脸色惶恐,看到亨特阴沉的脸时,他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亨特摘下警帽,好心的帮他解下手铐。
紧接着薅起他的头发,狠狠撞在桌角,砰砰砰!
鲜血直流,四九仔的额头隐约可见白骨。
亨特癫狂的咬牙大笑,一拳砸在他淌血的脸颊,怒骂:“法克鱿!敢和我作对?”
四九仔意识模糊的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砰!
亨特一记鞭腿抽在他的脸颊,又快速欺身而上,狂风骤雨般的发泄怒火,一拳拳砸在他模糊的血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