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的杨浩,坐着马车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便将不大的长安城溜了一遍。
除了引的平民惊呼跪拜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事情,杨浩深感无趣。
长安城的贯穿南北的街道,如今已经被杨浩命名为朱雀大街。
而朱雀这种传说中的神兽,这个时代已经出现,被誉为神明的接引使者,据说能将人死后的灵魂带到天上。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杨浩并不是有什么深奥的寓意,只是因为好听罢了。
马车停在朱雀大街路旁,杨浩看了看了不远处人头涌动的方向,他知道那边是他下旨开设的妓院。
妓院的运营情况他自然清楚,他虽然知道这种行业并不是很道德,但军队中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弄个渠道让这些家伙发泄欲望,说不定就会弄出些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为了长安城的治安着想,妓院的存在是有利于社会稳定的。
至于那些女人的处境是否悲惨,他并不关心。
虽然这些人经过审判没做过什么恶劣的事情,既然享受过了,作为战败者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
这个道理也适用于他杨浩,如果大齐部落灭亡,他的下场会比那些女人还要悲惨。
杨浩在街边看了一会儿,道:“走吧!”
“首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车夫恭敬道。
杨浩想了想。
“那个老祭司好像是在城南吧,就去那里吧,这么久了,倒是把他忘了。”
车夫点点头,扯动缰绳,马车缓缓的向着城南的方向驶去。
杵臼颤颤巍巍的从温暖的炕上下来,披上衣服,推开房门来到院中。
被囚禁在这里,作为一个失意的老人,下午晒上一会儿太阳,便是难得的快乐时光。
而太阳代表了光明和希望,老人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如同一个信徒一般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也许这样能够洗去他灵魂上的污点。
院门之外,传来一阵嗒嗒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拜见首领”之音,老人猛地睁开了双眼。
带着一丝仇恨一丝落寞无奈的目光看向禁闭着的院门。
嘎吱!
禁闭的木门被推开,老者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屠戮自己族人敌人。
杨浩也看到了坐在跪坐在地上的老者,二人目光对视一阵,杨浩笑了笑。
“来人取一下毛皮过来,地面阴寒,如何能让一个老人坐在这里。”
士兵闻言尴尬的看了看老者,领命而去。
杨浩在院中看了看,随便拖过来一截木头,丝毫不顾形象的坐下来。
“杵臼祭司,这些时日在这里可还习惯,士兵可曾对你不敬。”
老者混浊的目光深深的看了眼杨浩,道:“不劳齐首领费心了,老夫在这里还可以。”
杨浩听出了这老头言语中的恨意,毕竟他占了人家的地盘,还问他习不习惯,颇有些讽刺人的意味。
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段时间吾处理族中大小事宜,颇为忙碌,怠慢了老人家,乃吾的不是,吾向您赔罪。”
杵就愣了一下,没想到杨浩居然会向一格战败者道歉,略一思量之后,便知道杨浩定是有求于他,只是他不知道他一个没多少时日的老头,能对杨浩有什么用处。
沟通鬼神,祭祀天地?杵臼根本不信,鬼神这玩意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杨浩此人他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有种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对任何人或者物产生敬畏。
“齐首领,请直言吧,你到底需要老夫做什么?”
这时前去拿毛皮的士兵返回。
杨浩见此,接过毛坯,起身道:“这天寒地冻的,尤其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对腿可不好,还是坐在毛皮上吧,暖和一些。”
杵臼看了眼,那几张柔软的毛皮,色神有些黯然,沉默了一会儿,做了上去。
杨浩见此微笑道:“吾长闻,各族祭祀都是能通古今,沟通神明之人,有起死回生之术,祭司今日能否为晚辈解惑。”
杵臼干瘪的脸颊,肌肉微微抽了几下。
“齐首领你信这些?”
二人眯着眼睛对视了一阵,随后杨浩大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杨浩才停下来。
“齐首领为何发笑?”
杵臼眼睛微眯道。
杨浩道:“世人常敬天拜神,可虽有想到,距离神明最近的伟大祭司敬不敬神呢?”
杵臼沉声道:“神明自然是存在的,只不过世人愚蠢,感悟不到神祗罢了,吾等祭司只是神明的奴仆,世人愚蠢,总会触怒神明,吾能做的只不过平息神明怒火而已。”
“也许吧!”
杨浩对此不置可否。
顿了顿又道:“祭司所言世人愚蠢,这吾并不认同,如果说世人愚蠢,上古时期,祖先们茹毛饮血与野兽无异,就如同那些不开化的野人一般,为何如今各族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还请祭司解惑。”
杵臼看了看杨浩,冷笑道:“神明指引而已,每个时代都会有被选中之人,如燧人,轩辕,他们都是天神在人间的化身,指引世人正确方向。”
杨浩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点点头道:“即便他们是神使,一两个人有如何能创造今天的辉煌,尽然他们是神使,为何会让世人活祭于天神,如果神明创造人的目的就是死亡,那创造我们有何意义,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体验世间痛苦吗?
世人常言死后灵魂归于天地,便能享受抵达天空彼岸,再无饥饿,战乱,奴役之苦,那为何神明不在世人活着的时候去享受这些。”
杵臼震惊无比的看着杨浩,他无法想象,一个人对神明不敬到何等程度,才能还无畏惧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对着天空叩拜一番,如同念咒一般,说了一堆杨浩听不懂的话,杵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齐首领如此质疑神明的意图,难道就不怕灾祸降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