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张获见到一名留着长须的儒雅男子朝这边走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起身迎道:“获拜见老师,祝老师安康!”
儒雅男子打量了一番张获,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必多礼,坐吧!”
“老师先坐!”
张获让道。
儒雅男子,轻捋长须,微笑着点了点头。
二人落座后,儒雅男子道:“在这学府数届的学生之中,为师还是对你的期望最高啊!”
张获闻言连道不敢。
“获能有今日,老师于获有再造之恩,长安一别数年之久,获不能侍奉于老师身前,心中甚是不安,此番会长安,便立即来此看望老师,还望老师勿怪!”
儒雅男子笑了笑道:“你能有这份心就可以了,其余的不过是虚礼罢了,从长安走出的能称为国之栋梁,为师替你们骄傲!不枉我教书一场。”
“老师如今乃学府山长,今后必然会有许多栋梁之人出现,老师乃是我大齐传道授业大功。”
儒雅男子道:“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事需为师解惑?”
张获道:“不瞒老师,我被朝廷任命为云州华清县令,我听说朝廷要幽州颁布牧场制度,学生觉得云州与幽州并无太大的不同,想问问老师,这牧场是个什么章程?”
儒雅男子笑了笑:“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张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还请老师为学生解惑!”
“唉!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今日与你说一说也是无妨。”
张获闻言,顿时集中精神。
“这幽州牧场呢,朝廷确实有此打算,简单的来说,这牧场就是朝廷划定一片草场用来放牧之用。
和原本的放牧不同,牧场乃是由朝廷主持,一为来为大齐培育优良战马,二来则是为大齐提供羊毛,鲜肉等物资。
而幽州的草场相比于其他的地方,要优良许多。
至于你即将上任的云州,却差了一些。
不过你所在的华清县,处在两州交界之地,说不定也会被朝廷考虑在内,具体如何只能等朝中下来正式政令才可得知。”
张获听完后目露沉思之策,道:“老师!这培育战马之地,与放牧牛羊之地可是在一处?”
“非也,这战马乃大齐战略资源,自然是全部由朝廷主持了。
至于牛羊,只是生活所需,朝廷虽部分参与,但大多数的牧场还是交由个人,由朝廷主持的,类似于长安城的作坊,由工人也就是放牧的工人,朝廷会按月给这些人发放俸禄。”
张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儒雅男子笑了笑道:“你对此等政策如何看!”
张获闻言,知道自己的老师是在考校自己,正色道:“朝中上官的决定自然是经过熟虑的,获年幼为官时日尚短,不敢妄言。”
“无妨,大王曾言,畅所欲言才能逐步完善缺漏,朝中官员难免有遗漏之处,你也不需要看轻自己。”
张获拱了拱手道:“既然老师如此说,那获就斗胆了。”
顿了顿道:“获以为朝廷此番决定于我大齐稳固疆土有极大的益处。
其一,幽云之民,多为有穷余部,我大齐虽征服此地已近一年,但此地民心,并未完全归顺我大齐。
此番朝廷若行牧场之策,获以为,大齐腹地之民会有一些人为了更好的生活,会选择去那边塞之处。
但获觉得想要鼓励百姓迁移,只此一点并不够。
朝廷虽然能用强硬手段,迫使百姓迁移,但我大齐向来以仁义爱民立国。
这种办法很难在朝中通过。
学生认为,朝廷既然鼓励百姓迁移,应当用更为温和的办法。
学生有点浅薄的想法,可以用相应的优惠政策来吸引大齐百姓。
等这些人到了新的居住地后,让他们同当地人混居,鼓励通婚。
朝廷想要的就是稳固新的疆土,只要让新地百姓,和原本的齐人别无二致才可。
学生见识浅薄,只能想到这么多,老师勿怪。”
儒雅男子轻捋胡须,含笑看着张获。
“不错不错!在众多年轻人之中,你是我见过最有远见之人,想来加以时日,入主朝堂并非难事。”
张获听到如此称赞,顿时受宠若惊。
“老师太过于称赞获了!”
儒雅男子摆了摆手,道:“不骄傲自满是好事,但有些事情能争取一定要争取。
我大齐唯才论取,只要你能做出政绩,不会有人吞没了你的功劳,若有,为师在大王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定会让你们有个公道。”
张获起身深深拜道:“多谢老师!”
“你刚才说的那些,已经和朝中制定的政策相差无几了,具体的细节我也不便多说,不出两个月了,政令应该能分发到相应的官员手中。”
张获再次对儒雅男子感激不已。
“你此番回来,想来时间并不多,还是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孝道也是立身之本。”
和儒雅男子又聊些学术方面的心得,张获才于黄昏之前返回了自己家中。
夜晚!
王宫之中,摇曳的烛光之下,杨浩正襟危坐。
而下方已经九岁的杨志正愁眉苦脸的提着毛笔,迟迟不肯落下。
时不时的偷偷看向杨浩,见自己的父亲正板着脸看着自己,吓得他差一点将手中的毛笔扔了出去。
“为何还不动笔?”
杨浩只是用了很平常的语气,却依旧让杨志吓得浑身一激灵。
“父……父王!儿臣……儿臣忘了!”
杨浩脸色一板,冷声道:“昨日,还记得你说过什么?”
“回……回父王!儿臣说过……今日必能背下天下地图。”
只不过声音却是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羞愧的低下了头。
“那你为何如此!”
杨志当即跪下道:“请父王责罚!”
“原因?”
杨志哆嗦了一下,道:“儿臣……儿臣……”
“哼!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