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天的讨论,齐国朝廷一致认为张获的建议是最节省占领成本的办法。
虽然这种办法比较耗费时间,但是相对来说也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杨浩实在按耐不住对南方大好河山的渴望,此时他恨不得吟诗一句,江南岂有别疆封,来抒发自己激动的心情。
虽然这句话出自金人皇帝之口,但此时确是与他的心情别无二致。
洪武十二年,四月下旬,苗人大举犯边,边陲要塞徐州城便成为齐苗冲突的第一个战场。
凭借着充足的物资储备,坚固的城墙,一千齐军扛住了近万苗人的进攻。
南方烽火点燃,长安接到前线告急的军情,杨浩立即下令正式对苗人宣战。
在发布了讨贼檄文之后,大齐水军从蓬莱港出发,沿着海岸线而下,准备配合陆军一举荡平苗人之患。
而此时荆州边关重镇灵州城中,杨志正好游历到了此处。
苗人进攻徐州的消息他自然已经知道。
对此杨志大为愤怒,想要呆着护卫亲自前往徐州城。
他的这个想法,可把楚辛等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战场是什么地方,岂是一般人能去的,更何况徐州现在被重重包围,就他们这几个人过去,还不是给别人送战功。
他们死了倒是不要紧,杨志是王子,他要是出了意外,自己在长安城的家人怎会有好下场。
经过楚辛等人的一番苦劝,杨志才狠狠的放弃自己这个荒唐无比的想法。
“该死的苗人,若不是我大齐,他们现在还在光屁股满山跑了,鼠辈按敢安敢如此。”
恨恨的痛骂了苗人一番,杨志冷声道:“走,随我去见府尹!”
灵州府衙之内,府尹松溪仲听说到杨志到来的那一刻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大齐王子到了他管辖的地界,自己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得到消息之后,松府尹一刻也不敢耽搁,穿好官府,匆忙的从家中骑着马就赶往府衙。
“下官松溪仲见过大王子殿下,不知大王子到来,还请大王子殿下恕罪。”
杨志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有什么情绪。
对松府尹道:“此时不怪你,我也是刚游历至此便听说苗人犯边,松府尹能否对某说一下前线战况如何?”
见杨志如此随和,松府尹顿时放下心来。
“殿下放心,苗人野人尔,看似人多势众,想要一时半会儿打下徐州就是在做梦,数日之前,各地驻军已经向徐州进发,我大齐天军一到,区区苗人只有等死的下场。”
知道已经有援军赶去,松了一口气。
恨恨的捶了一下椅子。
“该死的苗人,这回定叫他们知道我大齐的厉害。”
松府尹见此,只能连声附和。
齐国官员都知道,杨志最得杨浩的喜爱,不出意外,眼前的这个小孩,就是将来的继承人,能在此时见到大齐未来的掌权者,松溪仲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能让杨志记住自己,认可了自己的才能,说不定自己也能有机会进入朝堂。
地方官和京官的差距太大了,即便同样的品级,地方官见到京官都会不自觉的矮一头。
松府尹回忆着关于杨志一切信息,心中一动道:“区区苗人之乱,殿下不必担心,有我大齐将士在,不日就会平复,殿下出来灵州不如下官带殿下游历灵州如何。
京城虽繁华,但灵州却别有一番景致,殿下应该还没有见过轨道吧。”
杨志闻言眉毛一挑,轨道他的确没有见过,这也是他这次想要来灵州的主要目的之一,自小就对这些工匠之事极为感兴趣的他,如何能错过这灵州独特的风景。
“也好,这样吧,今日已晚,明日便有劳府尹了。”
松府尹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到:“这是下官应该做的,殿下稍待,下官这就为殿下准备饭食,一解殿下路途劳顿。”
杨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上午只顾得苗人呢犯边的事情了,此刻他确实有些饿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由于,毕竟他出来的时候,已经答应过杨浩,不能铺张浪费,留在这里吃饭,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妥。
“府尹不必麻烦了,某随便吃些就是。”
“那如何成,殿下何等尊贵,殿下正好尝尝灵州的美味。”
杨志犹豫了一番,点点头道:“如此,便麻烦府尹了。”
松溪仲笑了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殿下稍待。”
只不过当入席之时,杨志的脸色却僵住了。
之间食案上摆放着四五道菜肴,没一道菜肴精致无比,这种级别的饭菜,即便是在宫中都很少吃到。
杨浩素来节俭,从来不主张在吃上铺张浪费,即便是身为帝王,也没有学后世皇帝那般,吃顿饭还有整个数十道菜,杨浩的饭菜只是普通的四菜一汤,早饭更是一碗小米粥,两个鸡蛋,就着腌萝卜而已。
杨志在这一点上,也完全的继承了杨志的风格。
见到如此高级别的宴席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松溪仲这是要搞什么,难道要陷他于不义?这要是传回宫中,自己如何向杨浩交代。
“松府尹,这是何意?”
看着杨志冷冰冰的脸,松溪仲心中顿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肯定有地方做的不对,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这位小爷不快了。
“殿下,怎么了?”
“哼!松府尹活的好潇洒啊,我一路走来,见到我大齐百姓还有许多人只能勉强填饱肚子,而这一案饭食,换做铜钱,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吃上半月之久。”
松溪仲不是白痴,顿时明白了杨志所说的是啥意思。
这是怀疑自己在贪污啊,这还了得,大齐律法可是明确的规定,贪污是杀头的大罪,这个大帽子要是坐实了,不止他这官当到头了,小命更是难保。
杨志的话,吓的他冷汗直流,连忙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这些饭食都是下官用自己的俸禄准备的,下官虽不才,无甚政绩,但绝不会做那贪污之事,若殿下不信下官,那某便摘了这官帽,自缚双臂,听候殿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