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薄君翊说出此番话,薄君霆选择了沉默,以前,他的确对任何藐视律法,为非作歹的人都无法忍受,必须要让对方付出应有的惩罚和代价,但现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曾经被视为信阳的认知,被轻易推翻了。
很久以后,他才说道:“正如你所说,当大义凛然的好人,会挡了很多人的路,碰到很多人的蛋糕,所以他们想方设法要把我除掉,我也知道,这条路荆棘丛生,没有人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以前,也这么认为,只要有信仰,有抱负,不惧怕任何牛鬼蛇神,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没有人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去创造奇迹,去做一些不为名利只为百姓的事,满是淤泥的池塘里,不管多洁白的花,最终都会同流合污。”
“我无法做到跟他们一丘之貉,就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除了被除掉,没有别的结果。”
薄君翊听完他说的这些,久久不能言语,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想要公平,就必须去制定规则,而不是当争夺的靶子。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都需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因为处于的阶级不一样,如果平凡一点,或许可以平静生活,但生来不平凡,就必须要加入这满是勾心斗角的环境里,不断打败他人,获得掌控权,站在最高的山顶上。
只是因为长大以后,他们走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路,便失去了共同话题,一个认为对方做的事崇高又受敬仰,一个认为信仰在生命被数次威胁,伤痕累累还是无法对抗那些心思不纯的人之后,瞬间崩塌,也变成了某一类人,只为达成自己的目的。
见薄君翊不说话,薄君霆继续说道:“天使基金我是必须要拿回来的,钱不是问题,我想,墨染拿来也没有用,不如就物归原主,钱才最实在。”
薄君翊笑了一声,“大哥也开始用钱来打发人了么?”
“你要怎么想,是你的事,薄氏既然现在我做主,那么,我才最有发言权,拿回天使基金,薄氏外迁,迫在眉睫,我会尽快做完这些,如果你和墨染不同意,我会用市场价买回薄氏的股份。”
看来薄君霆是铁了心要做这些,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做法太让人不能接受,“外迁公司,真的只是想让公司获得更好的发展吗?”
男人双腿换了个交叠的姿势,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才道:“不然你以为呢?”
“在我的眼皮底下,不好做一些事,但在国外就不一样了。”
薄君霆勾唇,“你想说什么?”
薄君翊冷声道:“你想做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完全可以不管你做任何事,但墨染和薄瑾,是我的底线,谁碰,谁就是仇人,我一定不死不休。”
看来薄君翊不是一无所知,而是心知肚明,但并没有明说,毕竟是兄弟,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还开始反目成仇,这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