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遍地是敌伪军烧焦的死尸和散乱的弹壳,街上停着几辆没有了司机的的汽车。空中还飘荡着硝烟和木炭烟,处处是火药味。
这时西城门外又开进了一枝队伍,全是清一色的女兵,她们在萧茗的带领下维持城中的治安,安抚惊慌不已的百姓,其它都是卫校的学生,开始抢救伤员。
看着这些忙碌的医务女兵,队员们个个喜笑颜开,她们不但是战场上美丽的花朵,还是救死护伤的天使。
“以后咱们不怕受伤了。”
“对啊,拼命打鬼子就好了。”
“有她们的医治,什么伤也很快好了。”
队员们个个勇气百倍,浑身充满力量,想着这些女兵以后会是云中山支队的一员,喊杀声更加响亮。
那些被解救的地下党成员和一些会开车的队员,兴奋的跳上那几辆车,按着喇叭前去接收粮食和其它物品。
城彰二和桥本贴心的在这里存放了不少的物资,手枪队早已经查得分明,大家欢呼着跳上汽车,用手拍着车厢,响亮的【游击队之歌】唱了起来。
张敏峻见敌人已经完全垮了,就带了大队人马赶去抓俘虏,由舒惠远带领少数民兵打扫战场。
舒惠远就在大街上指挥几个干部和民兵收集枪支、弹药、这时几个民兵牵了十多匹马匹过来,还都备着鞍子。
舒惠远让他们拴在附近树上,这时枪声已经慢慢停了下来,偶尔还有几颗流弹飞过,她突然发现一个头上包着白毛巾、身穿蓝裤袄的人,从树上解下了一匹马。
舒惠远连忙喊了一声,叫他过来,那人却毫不理睬,飞身上马,狠狠打了一鞭,纵马向东飞驰而去。
她这才清醒过来,对方一定是个当官的,便顺手解下卡车边拴着的一匹白马,纵身跨上鞍子,两腿一夹,箭一般追了过去。
两匹马一前一后没命地飞奔着,不少队员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两匹马已经如风般刮过。
舒惠远骑术并不精湛,当年机关给她介绍了一位部队主力团的团长,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最终因为性格原因没有走到一起,但是这段时间她学会了骑马。
白马明显马力更为强劲,加上舒惠远身体更轻,前面那人又十分紧张,渐渐两匹马离得近了一些。
前面的人是伍亚平,他和肖丹幸运的从生日宴会逃得性命,吓得不轻,肖丹得到郝铁召唤,欢天喜地去了宁化镇。
伍亚平也想过去,远远离开乡宁县,但是他的部下被两位皇军队长临时征用,加入了进剿八路和土匪的战斗。
想走又走不了,伍亚平十分郁闷,他灵机一动,将部队交给了皇军,而自己守在城里警备。
再也不愿意冒险了,好不容易从这样的大难的逃得生命,他比平时更加珍惜。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八路居然在山上有埋伏,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皇军消灭了。
得到这个消息,伍亚平立即收拾东西准备逃走,可惜四门紧闭,他说尽了好话也出不去。
还没有想到其它办法,八路已经开始攻城,伍亚平心惊胆跳,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在屋里乱窜。
眼见着大势已去,他抛弃了部队,化了妆,见马匹那里只有几名女兵,便壮了胆子,抢过一匹马妄图逃出生天。
看着舒惠远追了上来,是位女八路,这位团副恶从胆边生,他回过头来开了两枪,舒惠远的帽子被打掉了,身子一仄歪,差一点摔下马来。
她静下心,伏在马上端起手枪瞄着伍亚平射去,几枪都没有射中,她的枪法就是在平地上打得也并不准。
两人一面飞奔,一面互相射击,看看后边又有十多匹马追上来了,伍亚平慌了神,用连发向舒惠远狂射起来。
舒惠远毫不畏惧,伏在马上不顾一切地猛追,见摆脱不了,伍亚平拐了一个弯,向着一条有些人影的小街跑去。
他准备利用这些百姓充当拦路石,将追兵阻挡一下。
果然,他不管不顾打马飞跑,吓得那些百姓惊叫连连,舒惠远他们要顾虑百姓的安危,纵马躲避,速度自然就降了下来。
百姓们的散乱的脚步并没有规律,使得追兵更加小心,看看伍亚平就要逃掉,舒惠远正在叹气,却见一道黑影从伍亚平的马腿旁闪现出来,手中举着一根棍子,死命一扫,顿时将马腿折断,那马悲鸣一声仆倒在地。
伍亚平本以为自己逃出生天,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人,将自己的生路断绝,不顾自己被摔得七晕八素,举起枪对着黑影就是是一顿狂扫。
看看一枪就要把他打死,突然眼前一阵旋风疾卷过来,舒惠远一枪击中了他的大腿,他痛的‘啊呀’一声,举起枪对准准备她的眉心。
既然不要自己活,那么就拉着这位漂亮的女八路一起死吧。
舒惠远毫不畏惧,她将自己挡在了中间,她能看到地上的黑影还在移动,还有生命。
看着女八路那平静的目光,伍亚平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果断扣动了扳机。
“卡。”
子弹打光了,这是撞针清脆的声音。
一匹高大的红马飞到了身边,红马上的张敏峻眼睛喷射着火光,大吼一声,雪亮的战刀带着风声从空中劈将下来,伍亚平还没有叫出来,连头带肩被劈做两片。
舒惠远连忙跳下马来,跑到黑影面前,却是一位年青人,此时牙关深咬,双目紧闭,身上有两个弹孔正在涸涸流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庄顺。”
张敏峻一见到人便认了出来,本以为他已经回家了,没想到在这里截住了伍亚平。
“怎么样?”
舒惠远着急的问道。
“还有温度,应该能救活。”
张敏峻抱着庄顺,心中有些焦急,一边大叫担架和卫生员,一边想这人对郝铁十分重要,可不能有事啊!”
几名卫校的学生跑了过来,将人扶上担架,一名有些年长的女兵查看了一下,看着张敏峻和舒惠远期待的眼光,肯定的说道。
“不是致命伤,敌人心慌之下打得偏了,还有救!”
抗战从民兵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