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

一阵脚步声传来，奥托缓缓靠近符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摇了摇头开口道。

“啊...真是狼狈，上次间你受如此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奥托眼神游离了一瞬，仿佛回忆起来五百年前同样倒在他面前的赤鸢仙人。

“总而言之，我还是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祝贺实验第一阶段的圆满结束。”

“...哈...啊...为什么...”

符华挣扎着想要爬起，可重伤过度的身体，已经没有支撑她的力量了。

“嗯，还能说话吗？”

奥托略感惊奇，不愧是赤鸢仙人，平常人受到这种伤势，恐怕早就死了。

“为什么...要放她离开...你难道不知道...她的目标是......”

符华艰难的抬起脑袋，血液缓缓流入她的眼瞳中，视线中的一切都化成了血红。

“是德丽莎，我知道。”

奥托冷静，甚至是冷漠的回答，令符华不敢置信。

正看着视频的德丽莎同样不敢置信，平日里那么宠他的爷爷，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视频中，奥托继续说道。

“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

他的态度，好似谈论到的人，与他丝毫无关，不在乎对面是否是他的亲人。

“这次不会再有人搅局了——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你说什么...？”

“哦，对了，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放心吧，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似乎没察觉到符华语气的异样，奥托笑着开口。

“——k-423还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符华挣扎着，膝盖顶住地面，将身体支撑起来，摇摇欲坠，但成功挺直了腰杆。

“现在，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奥托毫不在意，继续开口：“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

“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崩坏能后...”

“寄宿在那具身体中的西琳意识开始活跃化，并顺利地占据了这个容器，最终，促成了空之律者的再次觉醒。”

看着符华缓缓握紧的拳头，奥托摇了摇头失笑着，继续说道。

“呵，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到这里为止，我们称作第一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好似故事中的反叛般，奥托介绍起自己的计划。

“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

“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事呢？”

符华瞳孔一缩，奥托的话语，令她想起了曾经听闻过的故事，名为巴别塔的故事。

——你听说过巴别塔的故事吗？

——连神都为之惊动，并且出手阻止的伟业……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藉此通过反证法，是不是就得以证明…

“——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奥托给出了回答和依据。

“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和第四律者证实了，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更简单。”“当然，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难道说！？”

符华语气十分挣扎，她回忆起了圣芙蕾雅生活的点点滴滴，仿佛明白了奥托接下来的话语。

事情不出她的所料。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错，那就是‘感情’。感情将会创造出奇迹。”

“...你...”

“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说道这里，奥托顿了顿，似乎是回想起来自己，就是因为卡莲的死，而付出了五百年的努力，乃至不知道多久远的未来

摇了摇头，双手抱胸，奥托继续说道：“在k-423入学圣芙蕾雅的两年里...”

“她们的心中，已经接下了无法被斩断的“纽带”。”

“这些幸福温暖的回忆，将化做k-423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她们...会被杀的...！！”

符华一激动，想要站起来质问奥托，可身体脱力，再次倒了下去。

“我明白，战斗力的差距一目了然，但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不能有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

“正是在这样的绝境中，人性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根据我的计算......”

奥托抬头托住下巴，说道：“——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

“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用爱，杀死律者——这就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奥托得很温和，可在符华眼中，仿佛地狱中的魔鬼嘲讽着世人的愚蠢。

特斯拉：造孽啊。

爱因斯坦：我承认科学实验是不能带有情感的，但这也

丽塔：哎呀哎呀，主教大人，您

渡鸦：呵呵呵，这就是对抗崩坏第一线的天命，可笑

奥托的讲述，让聊天区炸开了锅。

尤其是当事人，琪亚娜更是很得牙痒痒。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未来会变成律者，为什么未来险些人格崩坏，所有的一切都是奥托搞的鬼。

一生之敌，不外如是。

“...爷爷，原来，我也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吗...”

德丽莎咬紧牙关，浑身颤抖着，沉声呢喃道。

那个一直尊敬，仰慕，爱戴的爷爷，真实想法居然是这样。

她不该奢求从爷爷身上，得到爱和亲情，或许在他眼里，世界上的一切，包括她在内都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既然如此...那么休怪我无情了，爷爷。

世界上焉有五十年的太子，爷爷，你的位置是时候该让一让了。

“......”

——疯了。

——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不，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符华浑身颤抖，仿佛是见到了不可名状的东西般，身为人类的本能产生了战栗。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