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虚数才是人类的起始点,是文明的起始,时间在虚数之树的树干上流动,像树冠一样,分叉出无限的世界。
每一株枝干,都是一种文明存在的形式,每一片花叶,都是它们在时间维度中留下的现在与曾经...
然而世界的发展需要约束,在于量子之海的竞争中,枝叶生长的方向不断遭到一种机制的筛选与纠正。
一种自然形成的机制,一种源于虚数的机制,一种哺育、滋养的机制,一种洗礼、淘汰的机制——对于人类,那便是名为崩坏的灾祸。
没错,没错,没错人类永远也无法逃离崩坏,人类只能前进,因为虚数之树必须生长,若非如此,我们终将会像那些失败的世界一样凋零,成为量子之海中的另一个泡影。
若想获得永久的宁静,人类就必须回归文明的起始点,回归于虚数。
而我所追求的答案,必然存在于那虚数之树中——】
【在人生的第559个冬天,奥托找到了通往真理的道路,他探索量子之海,他勘察以太锚点,他寻找虚数造物,他将那座巨大的神之键收入手中。
他经历挫折,他遭遇阻碍,他陷入困境,他沐浴失败,他收获了无数多的不可能,但奥托不需要知道不可能,因为他决斗了,因为它必须可能......
——奥托·阿波卡利斯,必将抵达神的领域;
——奥托·阿波卡利斯,必将登上虚数之树;
——奥托·阿波卡利斯,必将复活心爱的人。】
“崩坏,是筛选机制?”
符华摇摇欲坠,扶住一旁的墙壁,长年锻炼的下盘,此刻是那么的无力。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坚持,都算什么...”
一想到前文明的共同对抗崩坏的战友,以及为了维持文明而牺牲了性命的同胞。
她险些眼前一黑,差点昏迷过去。
“班长!”
“符华......”
符华的异样,大家看在眼中,对于她此刻的心理阴影也可以猜测一二。
或许耐受程度逊色于符华,但她们抱有的情绪同样如此。
问答系统经过了验证,例如奖励和惩罚,还有视频的内容,大家都不会怀疑其真实性。
眼下丽塔获得的奖励,对崩坏的解释,却带给了所有人一击重大的打击。
例如符华,五万年的人生,为了拯救人类所付出的所有,在眼下被指出了毫无意义。
就仿佛日升月落,春秋轮转般的自然规律...
纵使付出再多,牺牲再大,也仅仅是拖延了终结的脚步,无法抵抗终焉的降临。
终将剔除的枝叶,落入量子的海洋中,成为一抹微不足道的泡影。
女武神宿舍,如今一片寂寥,大家都满脸愁容,德丽莎天真的笑容消失了,特斯拉自带的搞笑艺人特性无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愁眉苦脸。
世界蛇总部基地,胡狼沉默坐着,一眼不发,大量负面情绪溢出来,让本想询问后续展开的灰蛇无法开口。
灰蛇从未设想过,能够在胡狼脸上看见近乎崩溃的神色。
你可以说她,心狠,狡诈,膨胀,没人性,但却不能否认胡狼那扭曲坚定的信念。可如今却表现出了如此脆弱的神态,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灰蛇疑惑。
砰!
渡鸦握拳狠狠砸着桌子,饭菜和碗碟碰撞声,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抱歉,抱歉,我的这位同伴突然想起了家里别墅的煤气没关,现在大概炸成灰了,现在心情很不好,请各位多多谅解。”
琪亚娜赶紧站起来,对周围人解释着,顺带黑了一波渡鸦,谁让她总是摆着张臭脸,不释放点心中不满,她的念头不通达。
渡鸦被事情的内幕震撼到了,甚至都没听见琪亚娜在说话,不然两人早就打起来了。
别墅小岛是鸦鸦的逆鳞。
“......我不如奥托,他统帅天命五百年,做到如今的程度,不是没有道理的。”
爱因斯坦自从看完奥托对崩坏的理解后,便沉默到现在。
她一直都对奥托有所偏见,但无法否认的是奥托的智慧,哪怕是得到‘虚空万藏’,哪怕是得到天命所有的资料。
但从无数的失败猜想中,知晓了崩坏的真相,并且人格没有崩溃,仍然保持初心。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爱因斯坦认为,奥托就是如今世界上最无可欠缺的人。
她无法想象,究竟有谁可以压制这个无敌的男人。
琪亚娜看了看两个表情难看的同伴,打开空无一物的聊天区(频道无法同步),诧异不解道。
“你们有必要吗?事情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我们不是还有战胜崩坏的希望,不是吗?!”
琪亚娜的发言,引发了所有人的鄙夷。
布洛妮娅:“笨蛋草履虫。”
雷电芽衣:“琪亚娜...”
德丽莎:“我果然不该期待她的脑子。”
无量塔姬子:“唉,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的智商,我的学生,琪亚娜。”
“切。”渡鸦歪头不屑看她,区区律者...
“琪亚娜,你可能不了解其中的概率。”爱因斯坦苦恼道,脑子乱糟糟她不知道该怎么对琪亚娜解释。
毕竟,就算每一个细节都讲述清楚,对于笨蛋来说,还不如告诉她,该怎么去做。
然而,爱因斯坦却卡在了这一步上。
无论是天命还是从天命脱离的逆熵,基础的科技资料,包括大半部分的科学理念,是借鉴前文明的遗产。
圣痕,神之键,魂纲,天父,血脉之力......
因此作为科研人员的她们,知晓前文明究竟达到了何种水平,那是远超过如今文明的层次。
可前文明依然输了,纵使留下了火种,但想要战胜崩坏的概率就微乎其微了。
曾经,她们还能够保持着信念,但是知晓了虚数之树以及量子之海,还有崩坏的本质。
看不见前进的方向,摸索彼岸的港湾,无法判断行动究竟是对是错,无限趋近于零的概率,是那么的绝望。
仿佛是世界的玩笑,天真且残酷,真实且无力。
让人不禁怀疑,自己所做的反抗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