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与霜寒的雪原上。
“蛤蛤...太好了......你们都没有出事......”
单手举起拟态·天火圣裁,奥托喘着粗气,闭着的一只眼睛,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紫色纹路。
“呵呵...要躲过德丽莎,还真不容易......”
“神父...”
约阿希姆眼神呆愣着看着对方,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那位时常保持温馨微笑,照顾大家的神父。
神父踉跄着倒下,布洛妮娅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崩坏侵蚀了他的细胞,恶劣的环境摧残着他的身体,心中的迦南之洞空虚着他的心灵。
她奋力地把神父托起来,这个高大的男人,此刻却是那么虚弱。
“他昏过去了,过来帮忙扶一把,他刚才救了你...”布洛妮娅颤抖着胳膊,让约阿希姆来帮忙。
但是却看到约阿希姆呆坐在原地不断发抖,他的样子让布洛妮娅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她抓起地上的十字架,愤怒地朝着约阿希姆砸去。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自己的过去?还是神父和孤儿院的大家?!”
布洛妮娅很愤怒,对露出丑态的约阿希姆感到恶心,发自内心深处的恶心。
因为仿佛从约阿希姆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算对......”蹲在地上,抱住双膝,约阿希姆把脑袋埋入膝盖,语气颤抖恐惧。
“这个世界上不来就没有那么多对错......只有事情有对错,人没有...”布洛妮娅语气空灵,她像是在对约阿希姆解释,又仿佛在对自己告诫着。
“所谓人的对错,只是他在做了错事后,要承担的责任,布洛妮娅知道这很难......布洛妮娅以前,也和你一样......”
她想起来被可可利亚妈妈用脑内芯片操控,对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出手的场景。
瓦尔特克隆人入侵圣芙蕾雅时,她的犹豫不决。
布洛妮娅不敢想象,当有一日,她重新来到琪亚娜等人面前时候,她们会对自己抱有何等恶意...
她在恐惧,她在害怕...但是......
“既然害怕,那就要说传来,不要一声不吭,也不要硬撑着说没关系...去告诉那些你在乎的人,也在乎你的人,你还有家人......不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后悔。”
就像是布洛妮娅如今,希儿还未拯救,友人离她而去,家人的愤怒和不解,过往的欢笑和幸福,已然远去,等待她的唯有不解和后悔......
不久后,发现神父失踪了的孩子们慌张地赶了过来,大伙一起把失去了知觉的神父送回了孤儿院。
“不是说这一期问答的主教是奥托主教吗?为什么这一题暴露的人却是布洛妮娅呢?!”
布洛妮娅柔嫩的手微微颤抖,她都看到了什么,希儿好似精神分裂般的自说自话,自己本人对孤儿院大家,和圣芙蕾雅的众人忏悔。该说不愧是未来吗?布洛妮娅感觉要社会性死亡了。
“爱因斯坦博士,关于逆熵入侵圣芙蕾雅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单手托着下巴,德丽莎表情十分严肃,你可以撕毁我的漫画,可以摧残我的苦瓜田,也可以嘲笑我的身高和年龄。
但是,她不能容许有人对她的圣芙蕾雅出手,任何人!
“德丽莎女士,你是了解我的,我追求的是科学,是驱除崩坏,我不会对友军出手,想必入侵圣芙蕾雅学院的人,是激进派的可可利亚,她手中有着瓦尔特复制人做为底牌,我和特斯拉很难掌控她的情报。”
爱因斯坦感觉脑壳有点疼。
可可利亚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搞垮了逆熵派的雷电龙马,未来又要侵入既定友军的圣芙蕾雅,她疯了吗?还是以为,仅仅凭借瓦尔特复制人就可以强行统治逆熵了?
“啧啧,不愧是逆熵,连律者培训学院都敢入侵,在律者眼皮子底下,当个跳梁小丑,就不怕分分钟唤醒几个律者来压压惊。”
渡鸦不屑咂舌道,说实话,了解圣芙蕾雅内存在复数律者,亦或者律者预备役的情报下。
纵使是抱着‘尊主强无敌’念头的灰蛇,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让世界蛇的人退出了圣芙蕾雅的势力范围,怕就怕当场唤醒几个律者,到时候怕不是大家一起玩完。
闻言,爱因斯坦,德丽莎的视线便集中到了琪亚娜(空之律者载体),雷电芽衣(第三律者),符华(律者后备役),布洛妮娅(律者后备役)身上。
妈耶,在场的律者比正常人的数量还要多。
心绪复杂下,大家一起将注意力投向了视频。
第二天,德丽莎敲响了布洛妮娅和希儿的房门,带着她们来到了约阿希姆的房间。
里面空空荡荡,家具和床铺摆放得整整齐齐,约阿希姆走了,他没有和任何人告别。
“他终究还是走了......”德丽莎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两人道:“布洛妮娅,希儿,神父有话要对我们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跟着德丽莎来到了孤儿院最深处的房间。
金发的男人躺在床上,努力把身体转向她们,猩红和紫色的纹路痕迹遍布在他的身体上蔓延,仿佛要将这个男人切割得四分五裂。
“德丽莎,我的十字架好像掉在了雪地里了......”
“神父,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找回来,下周,不,明天,我就送你去镇上的医院看看,你会好起来的......”
德丽莎安慰的话语中,带上了隐约的抽泣声,她知道,一切都已经无力挽回了。
神父的眼神十分空洞,他的眼前模糊一片,只能根据记忆猜测眼前之人是谁。
无论是视频里的人,亦或者看着视频的人,都复杂的看着这个男人,奥托,崩坏世界第一屑,没人性的疯子,敢亮血条就必死的男人。
可是在大家的认知中,这样虚弱的模样,不该出现在这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