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韦珍的模样,罗氏急忙刹住了脚步,同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再靠近。
好家伙!才大半天不见,就又整出这么大个动静!
要不是太熟悉那个身形,这么脏个连五官都看不清的人,谁相信是那个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妹?
“妹妹,你没事吧?!”完了完了!这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小姑爷那个祖宗还不得把家里给掀了?!
都怪哥哥们没用,小妹像出去捡破烂一样,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扒拉东西。
这次捡了一匹怪马?打到一只大蟒蛇团着熊瞎子和老虎?!
呃…
罗氏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做哥哥嫂嫂的是该羞愧的无地自容了,他们怕是一辈子都没这个本事。
忽然觉查身后一寒,罗氏惊得连忙跳退几步,就看到了大魔、呃,不是。是新上任的妹夫。
但见他信步而来,神色冷若冰霜,眼里只有韦珍一人。
谁都看出他很生气,不会要对韦珍发难吗?他,打得过?
“这位公子,珍珍她不是有意…”这个男人真俊,李红枝羞红了脸,娇声上前,如弱柳扶风,作势要去拉赵渊。
说的话像是在为韦珍说情,实则是在指出韦珍有错。
“滚!”赵渊只低吓一声,眼神都没给李红枝一个,倒是把还没被碰到的衣袖,嫌恶地甩了又甩。
仿佛触碰了狗屎一样恶心又脏的东西,这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举动,让李红枝彻底楞在当场。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不说大家闺秀琴棋书画的技能,但厨艺女红她已成大家,会精打细算,能勤俭持家,模样好,身段好。
她李红枝是十里八乡最理想的媳妇人选,哪怕是在混乱的边疆,也是被人让着捧着的…
李红枝心伤没有,委屈也没有,只是气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要上前找这个可恶的男子理论。
就被她娘急忙一把拉住,捂住口鼻,扯进人群里。
都顾不上与罗氏吵架,什么熊瞎子老虎的也不敢奢想了。
因为周氏清楚的看到,那个男人眼里的冰冷,是对人命的蔑视,在他看来众生皆蝼蚁!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是久居上位者的傲视,不容质疑,不得反抗,怒气一上,伏尸千里,比土匪强盗都可怕。
韦家竟然惹上这种人!
别人怎样,都与赵渊无关。
他笔直地走到韦珍面前站定,原本是很生气的,她上个山,就一天都不回家。
事先也没跟家里说一声,也没带午饭。
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病人伤者吗?害他跟着担心受怕一整天,恐她会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下午还在山上找了一遍也没见着人,谁知道这女人不声不响跑去沼泽林地了!
怎么滴?这是无时无刻都要炫耀她与众不同的能耐?!
赵渊快要气疯了,满脑子都是她又突然消失不见的煎熬,恐慌…
可此时此刻,看到韦珍满身是伤的狼狈样子,他心软了。
自己爱上的女人能怎么办呢?她不像时下的女子那样,依附家族,得到的东西都是别人赐予,要么通过手段去抢别人的。
韦珍想要什么,都是靠自己努力打拼与创造,从来不会说脏喊累,所有的疼痛都是自己一个人扛。
就是这么刚强的一个女人,不会示弱,不会撒娇,更不粘人。
她一点都不可爱,可自己就是爱上了…
“受伤了吗?”脑袋上的绷带都沾了好多血,她是想把自己变成傻子吗?可能傻了就老实?!赵渊语气还是很臭。
“小事。”韦珍道,她带了好多药材回来,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能让身体恢复如初,顺道改善基因。
赵渊被气得没脾气了,又看到韦珍缺了两条裤管的裤子,原本雪白的里裤早已变得灰黄,额筋不停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罩上,心里不断地默念:
这里是边关,不能穷讲究太多,这女人是自己婆娘,打死了他得光棍一辈子…
“赵赵,脏。”韦珍要阻止赵渊赠衣的举动,她都要到家了,何必再弄脏他的衣衫?
“乖点,嗯?”衣服脏就脏了,穿个里裤招摇过市,她难道就没觉得不妥?
御史呢?!你们皇子妃衣衫不整有碍观瞻,快来管管啊!!赵渊想咆哮。
韦珍不懂他的纠结,只是眨了下眼,啊!这话早上赵赵刚说过,声音真性感,悦耳动听,她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