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允哈哈大笑起来,“反正都已经是贱民了,还能再差吗?
大家伙团结起来,今天杀了沈家人!
明天,我们结集更多对沈家不满的人,从虎头村到南州城,怎么也有个几万之众?
抢沈家的一些地盘还是能做到的!闹的越大越好,可多杀沈家几个人泄愤!
待造反的消息上报京城上达天听,届时反民将沈家的恶行滔滔公众于世。
哈哈,待那时,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刁民不可怕,就怕刁民有文化。
这么清晰的逻辑,说这人以前没有想过打沈家的主意,别人是不信的。
“这就是多读书的区别么?”刀疤喃喃说道,心里想着是不是也让小方盘去识个字?
沈欣怡也不傻,当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来今天是杀不了人了。
但,宝药是一定要搞到手的!
“哼!就凭你们也想颠覆了沈家?不自量力!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走!”
沈欣怡怕吗?当然不。
她的护卫里有自己暗卫,武功高强,保她性命无忧完全没有问题。
但,若事情真的闹大,她并不确定父亲是什么想法,及时收手是她在南疆纵横多年的法则。
沈欣怡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当然,没有人拦着。
村民并不知道宝药是韦家的。
而韦家人更关注自家人的伤情。
等沈欣怡的人一走,韦冬再也挺不住,缓缓倒下。
他的功夫终是没有两个兄长学的好,反应不够快,脖子被切的差点就断了管,流了好多血。
“老四!”韦春与韦夏一人一边及时架住了他,但都被他血流潺潺的脖子吓了一跳!
“娘!娘!快来啊,老四不行了!”韦春嗷叫起来,抖着手紧紧地捂住韦冬伤口不敢撒手。
都快把人掐断气了。
这一激动,他自己伤口的血就流的更快了。
韦夏的情况也差不多,身上多处有血迹浸透出来。
黄氏跌坐在地上,跟傻了似的。
几个孩子很乖巧,即使被刀架着脖子,也不哭不闹的。
六岁的志昌是不能哭,四岁的志杰是不敢哭,两岁的志玉什么也不懂。
这一家人除了韦娘是完好的,其他人实在是惨不忍睹。
可怜吗?可这就是虎头村的日常,只是今天他们是被自己国家的人给欺负的。
这时候,罗氏终于从房间里急乎乎的跑出来帮忙,泪眼婆娑,脸色也惨白惨白的,显然被吓的不轻。
一时间,韦家院里有些糟乱。
韦娘拿出药粉,不要钱似地往韦冬伤口处撒,然后紧紧包起来,脸色十分凝重。
又给其他受伤的人粗粗地包好了伤口,然后郑重地面向外人,重重地一揖。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多谢相助!还请诸位好人做到底,助我儿赶往县城及时就医,小妇人在此敬谢为感!”
韦娘的脸全是疙疙瘩瘩的红疹,一时间别人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但那一身威严的气势与临危不惧的气场表现的相当强烈。
众人还记得,远远看到她方才挽弓射箭的情景,真的英姿飒爽,跟她娇小的身材与面目全非的面容无关。
“弟妹如果放心,就交给我吧。”最先站出来的,是盘实,五十来岁,矮壮矮壮的,头发有些花白了。
他的裤腿还是圈着地,脚上也都是泥巴,显然是从忙活的地里急忙赶来救场。
这是韦义在本村的三姐夫,但平时两家人并没有什么往来,没想到危难时刻他却能带着两个儿子,跳出来帮忙。
二十八岁的盘向东已经成亲还有两个儿子,二十岁的盘向北还未成亲。
盘家三个成年男丁都来了。
这相当地难得,至少,韦义的亲大哥一家就没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可平时上门打秋风的却少不了那一家子。
“如此就麻烦三姐夫了。”韦娘没有推辞,而是将感激记在心里。
“不麻烦不麻烦。”盘实有些局促,他与韦娘接触机会不多,也不会与斯文人相处。
韦义倒是还行,但家里的婆娘不让他们家与娘家人接触,其中当然也是有故事的。
但韦义却常常暗地里接济着他们家,也不让他三姐知道。
“坐我家的马车去吧。”盘允说道,这样速度也能快些。
韦冬这小子这次老惨了,再耽搁下去搞不好小命就没了。
而虎头村熟识的人家又能有马车的就两家,盘允家与盘村长家。
村长家跟侯府是一伙的,肯定也不会借车。
“多谢!”
“我带兄弟们跟着去护送一层。”有了功劳,最好能让韦珍把他的欠账给抹了。
然后,就是儿子的出路
“多谢!”韦娘同样落落大方,有礼有节地郑重道谢。
人家现在遭难,虽然不合试,但得到韦娘的认可,刀疤的心里还是美美的。
人多力量大,大家伙既然来了,能帮忙的都会搭把手。
没一会儿,韦家三兄弟就被扶上了马车,连受了小伤的志玉也跟着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