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珍发现,盘允原来还有一个唱戏的本事,这一个晚上都在自导自演,精彩极了。
不都说读书人曰:子不语怪力乱神。
看看这个快被吓疯的秀才,什么子什么子的大儒,棺材板快按不住了吧?
或者,盘允读的都是盗版的书?!
有点后悔带这么个憨子走夜路,要不返回去得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个人。”
这是一个身穿着夜行衣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脸色苍白,嘴唇开咧,早已神志不清,也不知道在这里昏迷多久了。
“人、人人、人?竖子!敢吓你大爷!”盘允真想一脚踹过,但腿还软着。
“是竖子胆小,拿着。”韦珍将火把推给了盘允,蹲下来检查那人的情况。
“中箭了,腿与腹部各一箭。”
“那怎么办?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人呢。”若是李人参在还好,可总不能让他们返回去吧。
“先施救。”
“救的是坏人呢?”这姑娘总爱管闲事。
“坏人官府管。”与她救人不冲突。
“你是老大,你是说了算。”
韦珍不再说话,将人弄平,便开始按压穴位,止血。
又拿麻醉药,一针打了下去,还打了一针营养剂。
这才开始切开伤口,拔出断箭。
好在,箭上没毒,否则韦珍还真不会解。
拔完箭就开始缝合伤口。
这大晚上的,干的是精细活,光线又不太好,韦珍也就缝了个大概。
所以,没多久就搞好了。
盘允不敢出声打扰她,这一刻的韦珍看去上神圣的跟个伟大的圣女一样。
他也终于明白,二大爷为什么死心塌地地追随一个少女。
她不仅能干,还是一个处事非常有原则的姑娘。
总是先以善待人,若是你以后反来伤害了她,再把你杀了就是,在强者的身上发生‘农夫与蛇故事’的机率很少。
以善为道,却又杀伐果断,是个让人佩服且敬畏的姑娘。
在给中年男子整理的时候,还在他怀里发现了一封开着的密函。
“我跟你说,这你必须得看,他很大原因是被这东西害的。
我们救了他又什么都不知情,到时候追兵上来,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盘允怕韦珍对信函没兴趣,跃跃欲试的提醒起来。
豁!中箭又被追杀,肯定是有大秘密的,搞不好就是关于宝藏什么的呢。
“有理。”
得到首肯,盘允连忙将信函打开。
“嗷!还真是一份图纸啊!不过是一份住宅的分布图。
哟?还有一份名单,这些名字颇有些眼熟啊。
啊!这不是大多南疆官员的名字嘛?难道是一份贪污受贿的名单?
咦!还有沈家的一些龌龊事情!那,这份图纸有没有可能是沈家宅子的分布图?”
“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突然转变成天道的宠儿了?否则老天爷怎么突然对她和善了?
韦珍也拿过来看了看,去!搞了半天字都不认识几个,古文也太生涩难懂了,还写的那么潦草。
只是把图纸端详了两次,大概是背了下来。
“收好,走!”
等盘允把信函收好,放回原位,韦珍才把中年男子打横抱起。
当然,是继续往府城的方向走了。
待天色亮堂的时候,他们来到了贺县的驿站。
守门的驿卒换了人,但驿站里很多人都是认识韦珍的。
这可是削了万江脑袋的姑娘,还是让他们整个驿站的所有人都发了一笔横财的人。
韦珍的到来,得到了整个驿站热情的招待。
驿卒将人送到最好的客房,连驿长都被请了过来。
“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是打算去哪儿啊?”驿长是曾经卫老的副手。
卫老一走,他顺理成章地接替了驿长的位置,亦是黑甲卫的成员,负责打探消息的。
“去打沈家,给我准备两匹快马,这个人是路上捡的,被人追杀,你看着办。”
韦珍将人放到床上,甩了甩胳膊,担了一晚上‘尸体’,不累,但酸!
驿长一惊,“沈家、哪个沈家?”
“沈万英。”轻描淡写。
“啊!为何?您、就两人去?要不等等南老他们?您一姑娘家,总不能老干这种粗事,黑甲卫也结集的差不多了”
驿长的心脏那个抖啊,姑奶奶又要惊天动地了。
可,沈万英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那可是最老奸巨猾的人啊!
“无妨,他女儿抢我千年灵芝,有这~么大,还差点杀掉我家人,我去把他也杀一杀。”
一定要杀的重一些,脖子上一个围脖,肚子上一个束腰,能挂个饰品的韦珍都想来一下。
人啊,都是要转换一下体验的,才能为他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
“姑~娘”这时,床上的中年男子醒了。
这?大意了,怎么就在外人面前讨论这种事呢,消息泄漏出去怎么办?
驿长杀意陡然飙升,看着床上的中年男人不怀好意。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谢,一千两,承惠。”床人的人一哽。
“我,怀里有、一东西,或许能帮上,姑娘的忙。”
“已经看过,优惠一百两,银子交给驿长即可。”
驿长嘴角抽抽,自家姑娘是业务好手,攒钱的能力扛扛的。
韦珍退出了房间,奔波了一夜,她需要进补,还要休息一下下。
而盘允早就吃饱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