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知该如何劝戒,执法堂上空一道飘渺威严的声音传来:
“夫人,过了!”
是青元门掌门风易居。
仙剑不动、不言,只是僵持着。
夏大力向天空拱手道:“师兄,此龟年不过三岁,虽有灵智却不通人情,伤弟子不过是其兽性,当教育而非惩罚,若罚必会心生忌恨,又当如何?”
天上静了片刻,道:“便如乔苓所言,设下禁制囚禁元神,使之不得背叛。做错自当有罚。”
夏大力脸色瞬变。
仿佛对处理结果不满意,苏华年仙剑骤然放出凌冽剑气,压得执法堂内众弟子匍匐在地。
水静也趴在地上,眼中尽是屈辱,她与这剑的主人乃是同辈,甚至入门更早,如今在那人一把剑前,却连保持站姿的道行都没有。
剑气纵横,天上风易居的声音也变得愈加威严:“如我所言,其既有罪自当处罚,设下禁制也可让……”
他话还没说完,苏禾背上龟山突然放出光芒,映射出一片投影。
一只负山的墨龟,从象水登岸,行至二三里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一步步向其靠近。
趴在地上的乔苓,脸色忽然大变。
画面中正是她和苏禾相遇的场景。
她早知苏禾离开离南苑,似苏禾这样的兽类,受不得离南苑众人的撸摸,下意识逃跑一定会跑回老巢的,她便在听海湖至青云山必经之路上等着。
果然让她等着了。
画面上她一步步靠近苏禾,开始喃喃自语:“陆师兄想要,你就该给他的……畜生生来不就是给人吃的?”
“你怎敢伤了师兄本命兽……”
“我乔苓何德何能可以做他道侣……”
然后,取出兽牙,捅自身一刀,血溅五步,发出信号求救,紧接着墨龟被押送回执法堂……
画面从乔苓见到苏禾一路播放到现实同步。
执法堂的空气忽然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直到有弟子轻声道:“这个是洞府的留影吧?这个能作假吗?”
“不能吧……”
当然不能!苏禾闭着眼睛,只觉得头晕眼花。
龟山从葛峰授课开始就一直在录制,但中间用药膳喂鳄鱼的事情绝不能播放,他废了好大心力方才把那些删除,紧赶慢赶在最后关头将画面播放了出来。
随着视频播放,天上掌门的声音不知不觉就消失了,仿佛从没来过一般。
执法堂首座讪讪的缩了回去。不再抵挡仙剑。
地上水静一脸愕然,看着龟山上重复播放的画面,不知所措。
乔苓面无血色,眼中一片死灰。
“假的…这是假的!”她喃喃自语双目无神。完了,全完了!道途完了,人设也崩塌了。
一只龟为什么会背着一座洞府?!是夫人帮它伪造的……
“留影一定是夫人帮它伪造的!”她歇斯底里。
却没人搭理她。
执法堂外有弟子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样子。虽是如此,却对龟山展示的画面深信不疑。
洞府留影,不可篡改。
有人悄声道:“这龟真的是被冤枉了吧?掌门还说要给它灵魂元神下禁制,那他对咱们青元门还会生出忠心吗?”
说得有理。
剑居剑奴眯着眼看着苏禾,他是剑奴,是帮掌门掌剑之人,整个青元门中无论是人是兽,只要对掌门心生恨意,皆是他的敌人。
苏禾闭目养神,看不出心思来。
剑奴转首问向夏大力:“弟子所言不无道理,不如直接给他下了禁制?”
若论驯化兽宠,夏大力作为御兽谷首座,青元门再无有能出其右者。
夏大力看白痴似的瞥他一眼:“疯了?能被禁锢的还能是神兽?士可杀不可辱,杀他不难元神中下禁制,做不到。”
剑奴眯着眼,一手向腰间仙剑剑柄握去。
天上,苏华年的仙剑,骤然一声剑鸣,急刺而下,插在龟山山顶。剑气纵横弥漫四野。
龟山上的“苏”字,仿佛活过来一般,似凤舞龙游,熠熠生辉。
剑奴的剑只拔出寸许,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差距太大,他在苏华年面前连拔剑的资格都没有——哪怕苏华年不在此地,只有一柄承载了剑气的仙剑。
三百里外,青元山腰,无名水潭。
草居门打开,风易居脸色阴沉的走出来。
方才在众多弟子面前,他与苏华年隔空对峙了片刻。只是不想苏华年以权谋私,私下里前来道歉,苏华年却根本不在意一般,即不生气也不伤心。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接着看书了。
仿佛他这个相公不存在一般。
或许是因为两人分开太久了?
自从丫丫出世,两人就彻底分居,风易居掌管整个门派,一直住在掌门居室,苏华年常年对外征战,鲜有回归门派时。回来也永远陪着女儿,两人隔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