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也不太高兴,姜氏这个狐狸精那里,她没有讨到什么好处,还被几个孩子打了脸,不过是骂了侄女几句,侄女还真生上气了,要是以后当了她的婆婆,骂她几句,也这样甩脸色看不成?
想自家侄女来给儿子当妾,不就是为了两人同一条阵容,姑侄女亲上加亲,打断骨头连着筋,一家人不会计较的吗?
总之,周夫人对周明月也有了意见,周家没有老夫人在,周夫人以前小的时候,母亲就过世了,在爹爹与兄长的溺爱之下长大,现在周家当家的夫人是她的嫂子。
于是,她去凭她的嫂子,也就是周明月的嫡母说了说,周嫂子只是象征性的把周明月骂了几句,回过头来,就语重心长地说起周夫人的不是来,说周夫人说话要分场合,不能太任性了云云。
周夫人当场就恼怒发彪,问,是不是她儿子被抓进了天牢了,娘家人就看不起她了?就说起她的不是来了?
周大嫂无言以对,找个借口就走了。
周夫人也气哼哼回清宁侯府来了。
这是昨天的事情,今早就听到儿子被放了,她爹周公上早朝去求得玄皇,还亲自去天牢接得廖久出天牢。
周夫人一边高兴一边又想还是亲爹,亲兄长的好,周嫂子,周明月之流,还是差了一着。
都是人心隔肚皮。
等过了中午,一望不见廖久回来,二望不见廖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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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腿的人最后说,见着周公与廖久分手,周公回宰相府去了,廖久去了小襄王府。
周夫人气得咬牙!
看看她这是生得什么儿子,出牢房第一天,竟然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外面野女人哪里去了!
想拔腿就赶过去,看个究竟,又想起小襄王那天说的话,再去,就放狗咬她……
她又有些怂。
加上身边的婆子丫环们劝她,兴许小侯爷去哪里有事,很快说完事就回来了,让她不要急。
结果,一等不见出来,二等不见出来。
开始生闷气。
中午饭的时间点都过去了,廖久还没有回来。
周夫人让人把丰盛的饭菜,热了又热,最后,她一筷子也没有吃,让人全部端下去,倒了喂鱼。
“喂鱼!都拿去后院池塘内喂鱼!”
奶嬷嬷看到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有些舍不得,主子不吃,完全可以赏给她们这些下人。
都是真金白银,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主子,喂鱼太浪费了,有些菜油重,鱼不吃,还污染水渍……”
周夫人不干,“我说了喂鱼就喂鱼!怎么了?现在连你们也不听本夫人的话了吗?一个个都敢顶撞我了,是不是?”
奶嬷嬷哪敢再多嘴一句,就赶紧的让人去撤。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跑腿的小厮喜气洋洋来报,“夫人,夫人,小侯爷回来了!坐大金雕飞回来了!”
跑得直打跌。
鞋跟都掉了。
他在门口看到小襄王府上有金雕腾飞,他就一路狂奔来汇报了。
话音刚毕,就见一只神气活现的大金雕出现在周夫人所在院子的上空了。
打个旋,引起一阵劲风,让院子里所有的人,吹得衣裙翻飞,睁不开眼睛,护着眼睛,往上看。
金雕缓缓优雅的下落,廖久从它的背上,下来。
整衣向周夫人行礼道,“母亲,我回来了。”
周夫人看见廖久,怒气腾腾,莫名又觉得心酸。
“你还知道回来,你的魂不是都丢了嘛,廖久,你能耐了啊!你敢抗旨!我把你辛苦养到大,不是让你这么气我的,你把我气死了,你莫非有什么好处不成?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这是存心不想让我活了,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我养了这么一个孽障!”
廖久神色如常,让她骂。
根据经验,得让她把心里的气先出完之后,再能平心静气说话。
奶嬷嬷也是有经验,夫人这么般骂儿子,哪怕是亲生的,也是影响不好,她一使眼色,让其它下们都退下去了。
只剩下几个心腹大丫环,随时准备突发状况。
比如说,周夫人骂得不解恨,想亲自上手,动手打儿子。
平时,打了就打了,现在廖久身上有伤,打了二百大板呢,一般人都没命了,此时,看起来像是能走能站的,但外伤内伤的肯定都有,不经打的。
“你怎么不说话,廖久,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就是你不说话,遇事你就不坑声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母亲我骂你骂得不对?好大的胆子,你敢抗旨,要不是你外公,你舅舅他们在其中出力,你能这么轻易的就脱身?廖久,你小时候没让母亲操过心,为何现在事事都与我作对?玄秀公主哪里不好了?你要这样对她?人家为了你,都在这里要上吊自杀了,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婚事……”
周夫人骂得口干舌燥的,廖久提议道,“母亲,咱们进屋子,喝口水再说话。”
“你!!”
进了屋,廖久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敬给周夫人。
“儿子给您道杯水,赔罪,千错万错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辜负母亲的大恩大德了,儿子让母亲操心了,让外公他们一把年纪了还在为我奔波劳累,都是儿子的错。”
此情此景,周夫人怒气渐退,心酸之意渐浓了。
她从来都是要强的人,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哭泣掉眼泪,在她看来,动不动就抹泪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是弱者的行为,不是她这个天骄之女该有的行为。
平时她只在自家爹,与兄长面前哭,那不是丢人,是真情流露。
在儿子面前哭,次数不多。
她要顾及形象。
“无恙,母亲一直都是为了你好,母亲又不会害你,让你娶公主,对你利好多大……你就偏偏不领情。闹成了这般,你还要气我,出了天牢第一时间不回家,反而去了姜氏那个恶妇哪里,存心不让我好过,你还拿我这个母亲当回事了吗?你是不是中邪了啊,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