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骤然回神,看见母亲探究的眼神,“学画是因为想画母亲呀,母亲这么美貌。”插科打挥的想让母亲忘了这事儿。
“少拿这些哄你父兄的话哄我,母亲才不吃你这一套。”长公主表情严肃,眉眼却带着笑,女人哪有不爱美的。
“扶光是有思慕的男子了?”
“当然没有,女儿还小,再说女儿喜欢的必定是最好的男子,到时候女儿也找一个探花郎,才不负云家家风。”
长公主看女儿否定,说起这事也毫不避讳,看来是真的没有了。也就放下心来:不过女儿长大了,这个事情得和毅哥好好说说了。
“没有就好,你还小,不着急,母亲会帮你看着的。到时候你若是真的想嫁个探花郎,母亲也会帮你争取的。”长公主半认真半揶揄的说。
“好,母亲到时候可不许拦着女儿。”云曦微微歪着脑袋,晃动着簪花上的坠子,强装认真的说。
“走吧,你二叔他们应该也休息好了,咱们过去吧!”长公主起身,让丫鬟重新整理了下发髻。
松柏院内,长公主到时,云扬一家已经到了,云府本是读书人自然懂得先论君臣再论亲缘的道理,只是先帝将公主下嫁时曾说过,让公主不要与云家有君臣之礼,处好关系才是最紧要的。因此众人不必行礼。
饭桌上,云毅端着酒杯:“寄言世上为人子,孝义团圆莫如此,咱们这第一杯酒,我想和大家一起敬父亲,自此一家团聚。”
众人都站了起来,男人喝的是酒,女人喝的是果酒,孙辈喝的是果汁。一起举杯:“团聚。”
男人们聊着朝堂,聊着其他地方的风光,女人则聊着孩子,聊着管家,聊着京城时兴的胭脂水粉,衣服布料。下人们都走的远远的,没有传唤都不上前。
是夜,芳华院里,云毅拉着长公主,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会儿说二弟回来了,很开心;一会儿又说二弟才华出众,若是在朝堂上多好、、、、、、
若是平时,云毅是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起云扬辞官的事情,不会有半点不敬皇家的意思,今日实在是喝多了,长公主也是今日才清晰的知道皇兄的猜疑会损失埋没多少有才华之人,只是皇权就是这样,自己一边是夫家,一边是母家,很难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若是皇室一味看着臣子家族繁盛,民心所向,皇权便会岌岌可危,到时兵革一起,生灵涂炭;可若是臣子不尽是栋梁之才,怕是皇权也撑不了几代。全看当权者如何把握这个度了。
柳嬷嬷也听见了云毅的话,看长公主望着睡着了的云毅,不发一语,“公主,您也歇息吧,累了一天了,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既然先帝说过让公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您就不必为这些事忧心,大爷对您是真心的爱惜,公子郡主也是顶好的,您这以后肯定圆圆满满的。”
柳嬷嬷是从宫里跟着过来的,长公主年轻时颇有些依赖她,如今也十分信任,“嬷嬷也早点回去歇息吧,剩下的让明月,彩月他们几个收拾就行,别事事亲为。”
“哎,奴婢知道了,她们几个也是做事认真的,不过奴婢已经习惯侍候公主了,都要自己看过了才放心。”柳嬷嬷知道公主是心疼她。
最后还是柳嬷嬷照顾长公主歇下才轻轻走出去,回房间休息的。
二房还是在原来的院子,二夫人看着不管是自己的院子还是儿女的院子都是一尘不染,内里的布置大致是没有变化的,只是添了不少名贵器物。女儿院子也是放了不少名贵花草,看着极为雅致。
二夫人和云扬歇下后,想着进京后的安排,聊了起来。
“夫君,快进京时,妾身还有些慌张、胆怯,今日看长公主安排的事事都这么好,虽说这对长公主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妾身心里还是踏实下来了。云泽,云睿,一文一武,一动一静,举手投足之间自信满满,底气十足。扶光,秀雅脱俗,自由一股灵动气息。”二夫人说
“云泽是家族的继承人,祖父亲自教导,自然是事事出众;扶光出生就是郡主,也是自带光芒;至于睿儿,酷爱武功,席上停说是打算把他送到军营里练练。”云扬伸出胳膊,抱住妻子。
二夫人在云扬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可惜妾身出身不显,这些年身子又不大好,追儿是夫君亲自教导的,以后在府里面有泽儿这么优秀的哥哥做榜样,自然也不会太差。只是对沁儿,妾身疏于教导,虽然也是知书达理,到底是少了几分进退得宜,也没有扶光应对的游刃有余。”二夫人颇有些遗憾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