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正摇了摇头:“你家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干,哪能一直让你帮忙?麦子脱杆的事情朱大郎一个人便做得来了,倒是翻晒麦子这活儿……哎。”
苏里正说着说着,叹了口气。
沈惊语问:“翻晒麦子需要的人力很多么?”
苏里正叹了口气:“可不是吗?往年咱们村男丁都在,翻晒麦子才能勉勉强强做完,今年苏老狗家两个儿子都去镇上务工了,这会儿也没回来,像他们这样出去打工的男丁足有七八个……这晒麦的活儿,怕是难做喽。”
沈惊语不动声色上眼药:“可惜那两个书生也不是能帮忙干活的,要是他们能帮上村里的忙,咱村里也不会缺劳力缺到这份上。”
苏里正一听丰长明和杨玉轩的名字,脸色便阴了阴。
“哎!别提他们了,他们那手是翻书的,不是下田的,要不是因为他们,老狗两口子的收成也不能霉在地里。”
沈惊语瞥了苏里正一眼,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看来苏里正真是对这事儿上火了。
虽说苏里正平日里瞧不上苏老汉,但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甭管苏老汉多不争气,他都是苏里正嫡嫡亲亲的弟弟。
今年苏老汉的粮估计只够交农税的,交完了农税,剩下的粮食都发霉变质,这般一算,又少不了要让苏里正填补他一家的亏空。
所以,苏里正能乐意就有鬼了!
苏里正顿了顿,又开始长吁短叹:“哎,好在除了他们一家子没出息的之外,其他人家的收成都还算好!尤其是老朱家,他们今年的收成除了农税之外,精打细算也够一年的吃喝,沈娘子你帮了他们,功德无量啊。”
沈惊语笑了笑:“朱大娘以前也帮过我,人和人都是相互的。”
“说得好!好一句相互的,”苏里正叹道,“哎,只是这翻晒谷子……”
沈惊语目光微动,不动声色提醒苏里正:“里正叔,我看要是实在不行啊,您就去跟修城墙的人说说,让他们把民夫调回来,多给咱们用几天!上回我去城墙那边接我家夫君回来,看见他们一句将城墙修了个七七八八,即使现在回来也不会耽误工事。”
苏里正一愣,回过神来忽然有些激动:“是吗,真不能耽误工事?”
沈惊语道:“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在这么大的事情上骗您呢。”
“好,好!”苏里正站起身来,一连说了几个“好”字,“既然如此,我就厚着脸皮去问问县令大人,明儿个就去。”
沈惊语微微一笑。
次日天不亮,苏里正便坐上了宋家的马车前往县城。
沈惊语也特特起了个大早,跟苏里正一起往县城去。
靠山村离九里坡距离近些,只消半个多时辰便能到镇上,去县城却要花费大半个上午。
将近晌午,沈惊语下了车,一路被颠得晕乎乎的。
苏里正也好不到哪儿去,被宋大叔扶着进去了。
沈惊语没急着进县衙,打算先等苏里正跟县令把话说完了再进去。
她在衙门墙边上站了片刻,忽然注意到一具空着的站笼底下。有一滩微微发红的干涸水迹。
沈惊语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印子?”
衙役见她美貌又大气,不像是寻常村妇,对她的态度便格外客气几分,笑道:“哦,前几日有个村子的里正犯了事,被县尊老爷带到这里来说是要枷带三日,那几天恰好日头足,结果那里正第二天便尿了血,被抬回去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家里卧床不起呢。”
沈惊语听得咋舌。
该说不说,韩里正这结果还真是够惨的。
但说白了,这也是他自找的,如果韩里正没有把靠山村逼到绝境,他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oo-┈→ωωW.bKXS.иΣㄒ༊
沈惊语对韩里正没什么怜悯,听完便当这事儿过去了。
一盏茶功夫后,苏里正从县衙门口出来,表情乐滋滋的。
沈惊语一看就知道,他来办的事儿,铁定是办成了。
既然苏里正自己就把这事儿办成了,她也就不用再进县衙一趟、特地跟胡县令说一遍。
沈惊语问:“里正叔,咱回去吧?”
苏里正笑道:“哎,先别急着回去!沈娘子,大老爷让你进去回话呢。”
沈惊语微怔:“让我?”
苏里正颔首:“那可不是?能被大老爷亲口召见,那是多大的殊荣!你快进去吧,可别让大老爷等着。”
“我知道了。”
沈惊语点点头,进了县衙。
这处县衙统御周围好几个镇子,虽然已经久未修缮,但不难看出一开始修得很是气派。
最外侧的大门两边设着两只鸣冤用的大鼓,进了大门,左右两边赋役房又夹着一条通道,顺着往下走到仪门还不算完,还得走过几间皂房才能进入县衙正堂,也就是胡县令要见她的地方。
沈惊语忍不住感慨,难怪这年头有不少百姓一听衙门就腿肚子转筋,这么气派的地方,他们不害怕就出鬼了。
一路来到大堂里,胡县令已经高坐堂上。
沈惊语走过去,落落大方行了个半蹲的福礼:“民妇沈氏,见过老父母。”老父母是对当地县令的尊称。
按照大凉国的律法,普通人只有在特殊场合,譬如升堂之时见官才要下跪,平日里见到官员只要行个常礼就行。
胡县令心情不错,笑呵呵地道:“原来是沈氏来了,沈氏是个好的,于今年靠山村的农事上很有功劳!来人啊,赐座。”
衙役搬了个杌子过来,沈惊语道了声谢,坐下了。
胡县令和颜悦色与沈惊语叙了几句话,清了清嗓子道:“本县已经写好奏折,准备将你的麦田保水之法呈给当今万岁了,到时候沈氏你脸上也有光啊!或者沈氏,本县也可以在上书中写明,将这件事的功劳全都归结于你,你看这样如何啊?”
胡县令说完,便笑眯眯地看着沈惊语。
这就是赤裸裸的试探了。
沈惊语心里有点腻味,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笑道:“老父母,村里有句话叫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我只是个村妇罢了,这份福气我受不起,还是请老父母将这份功劳认下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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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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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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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