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日,抵达上海。
看着越来越近的上海也是朦朦胧胧,等着自己的,会不会又是梦幻人生?
上海港船来船往的,不愧国际性的大港口。自己的两个货轮在里面毫无出奇地方,想卸货还得排队等候至少2天。
把军士长接过来,开个碰头会。看着军士长递来的货物清单,还真是可怜,只有7.7×56,mm步枪弹200万发,2万磅的鸦片,老陈说一磅至少能够卖100大洋。鸦片这个东西觉得不好处理,特别是鸦片,自己卖?贩毒实在是自己心里不舒服,销毁也对别人毒害中国人不起什么作用。解决中国鸦片问题,只有共产党才有这样的本事!
把清单递给老陈说:“委托礼和洋行拍卖。一条货轮、一条快艇、和这些物资,付百分之十的报酬,多一点也没有关系,弗兰兹负责和礼和谈。不要因为小利,破坏和礼和洋行关系就可以。”
现在的上海应该不稳当的,正是势力交错、帮派横行的时代。安全第一,带好武器!自己佩戴2支,老兵自己选了鲁格,大武背一支礼品级半自动,又像礼品又能杀人的挺好的。背包里再带上2颗手榴弹,嘿嘿,打个街头巷战没问题了。老兵是主角形象,自己是翻译、大武是保镖角色,每人揣一些大洋,西装革履准备停当。
上岸!码头外面、接人送人的、乞丐小偷、大声叫卖的,开汽车的、拉洋车的,背枪的、拿刀的、拎斧头的,哭的、笑的、骂的汇成一片。
洋车以后再坐,叫过来一个开汽车的,包车一天多少钱?2块大洋?不讲价了成交!好容易离开那片嘈杂。现在的上海,正处在历史上称为“黄金十年”的经济发展时期,街面也有些欣欣向荣的味道。
告诉那个“阿拉、阿拉”的上海司机找了个小型照相馆,最好没有上面客人的。
找到的照相馆里,果然只有一个中年人悠闲地喝着茶,看着一个小伙计忙碌擦拭家具,看我们车到门前,迎了出来。
“欢迎惠顾!欢迎惠顾!”
“能洗印吗?30多个胶卷,材料够吗?”
“够的够的!请进请进!”
大武把胶卷哗啦一声倒在桌子上,数了数有34个!大武拍照差不多用了七八十个。
“8吋洗印3套,多少钱?多长时间?”
“3个大洋,明天取!”
在桌子摆了4个大洋说:“2个小时!我们这里等!”
看着老板犹犹豫豫的样子,直接又给出一个大洋说:“不行,就算了!”
“行!先生!啊崽,上好茶!挂上今天歇业牌子!”自己抱着胶卷忙去了。
小伙计对着刚洗印照片又是扇风又是吹气的,也忙了近3个小时,才完成。让大武找出新闻通稿照片,一套中国人、日本人的护照照片,其他装好!看着满头大汗的老板脸上还挂着歉意,自己又给了一块大洋。
吃了午餐,直接去了《申江新报》报社,来到门口,恰好看见一个脖子挂着照相机的年轻人,估计是记者。招手喊他过来!
带着疑惑的表情过来说:“先生,您找阿拉有什么事?”
“想卖个新闻给你,看看有没有兴趣?值多少钱?”把新闻通稿照片和一份完整照片袋子递给他!
“10块大洋!卖不卖?有没有胶卷?”
“34个胶卷,200个大洋!”
“先生,150个大洋我要了!”
“成交!”一手钱一手货,两清走人!
“少爷,您真会挣钱!”大武佩服地说。
“哈哈,他们不花钱就不会心疼,不心疼的东西,人家就不在乎!所以啊,钱不是小事,也不是大事,看怎么用!去日本领事馆。”
来到日本领事馆,对着站岗的日本兵用日语说:“岩井英一君在不在?”日本兵听到我会日语,收起轻视的表情说“先生稍等,我问问!”
从岗亭回来的日本兵歉意地说:“岩井英一今天外出了,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自己想了想说:“请转告岩井英一君,说一个叫李方物的人找过他!请把这些文件递交领事先生。告辞了!”递给他文件袋,转身就走!也不理会日本兵的挽留。
到了上海市政府,在大门口以翻译身份,把文件袋给了接待的小官员。今天的任务基本就结束了。看看已经下午四点钟了,直接去公共租界的《神州日报》报社,又卖了10个大洋。
到了爷爷在租界的小别墅,给了司机加了1个大洋做租金。
别墅比在德国的别墅还要小一点,自己去德国在上海停留,就住在这里。听见汽车声,穿着青色长袍大褂的管家爷爷就出来了,不理叫着爷爷的大武,对我喊着:“小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爷爷,您还是叫我小物子吧!亲切!”
“好好,我们进屋说!”
让还在门口抱着爷爷哭的爷孙两个栽哭会,自己先进屋,一个大武抱着一个缩水版的大武也,没什么好看的。坐在客厅,感到一阵的轻松,喝着保姆阿姨沏好的茶水,听着管家爷爷和老兵的寒暄,闭着眼享受着惬意!管家爷爷的德语比大武的还好!大武这几年在德国是白混了,找机会在管家爷爷面前给他加加刚!
听着管家爷爷吩咐保姆带老兵去休息。睁开眼说:“管家爷爷,我爷爷和姥爷身体还好吧?”
“都好!比我的还好,能吃能喝的,吃啥都香!倒是你和大武辛苦了!比我和你爷爷做到更好!说说你们在德国的情况!”
“哈哈,大武你给爷爷汇报汇报!”
大武眼珠子转了半天,才好像有词了。就把我吹嘘弗雷德的那套,大吹大擂地讲给他爷爷听,如何如何锻炼,如何如何开公司,如何如何赚钱,如何如何买东西,如何如何学日语……,还有日本女老师……。
“咳咳,管家爷爷,我妹妹的情况怎么样了?”连忙打断,叫什么大武啊!叫大嘴好了!
“她现在美国领事馆办的学校,念中学,快毕业了!你继母在学校旁边租了个小套间,她自己在协和医院当助理医生。你父亲出事以后,你爷爷让她们住这里,她们没有来。”
“过几天我去看看她们,等回陕西的时候,我带她们回去!”
“好!我给你领路!这次我带来了你爷爷筹集的30万大洋,还有从保安团选的100多人,十只枪!不够我再想办法!”
“钱不是问题了,我现在多的是!枪也有的是!就是人少了些!”
“人,我可以找杜老板借用一些,需要多少?”
“是杜月笙吗?”
“对的,和你爷爷有过来往的,关系还不错。”
前世自己也看过描写他的小说,尽然是虚构的,但这个人有民族气节却是实情。要交好一些,对自己在上海活动有好处。
“借用两三百人吧,我们拿些什么给他?”
“一般不用的,等他的人在陕西有需要的时候,再还人情就行了。”
“走之前,领我去拜访一下!保安团的人明天和我们回码头,借用的后天早晨开始让人到码头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捣乱。”
“那好,你们休息。我去一趟杜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