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宴挑眉,不置可否颔首。
“久仰浔阳公子大名……终于有幸,能够一窥真容。”
琴儿撇了撇嘴,满脸都是不甘。
“男人有什么好的,他有我们女子皮肤柔滑,有我们身段柔软婀娜吗?这位公子,你生得这么俊,居然爱好龙阳之癖,真是糟蹋了上天,给你的这幅好皮囊啊。”
她可是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俊美的男子,如果可以,她情愿不要钱,也十分乐意伺候他。
可惜,他不喜欢女子,偏偏喜欢那臭男人。
琴儿气得,一张小脸青白一片,有些悻悻然地哼了一声,转身继续缠着云鸾。
云鸾直接用折扇,挡住她的再次靠近。
她也连忙表示“我也喜欢男子……”
琴儿欲哭无泪,被气得双眼通红。
她指着云鸾,又指了指萧廷宴“你们,你们可真是糟蹋了你们完美的皮囊……真是气死老娘了。浔阳这王八蛋,自从来了樊楼,总是从老娘手里抢客人,我和他不共戴天……”
她跺了跺脚,噘着嘴跨入了樊楼,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鸨眉开眼笑摇着一把团扇,扭着肥硕的腰肢,穿着花枝招展的衣服,热情地招呼着云鸾与萧廷宴入内。
她看着两人不凡的穿戴,笑得谄媚至极。
“二位,是为浔阳公子来的?”
云鸾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丢给老鸨。
“浔阳公子的才名,早已传遍整个京都,我早就想见识见识了,还望妈妈能请他过来。”
老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颠了颠银子的重量,故意卖关子道“二位……你们也知道,浔阳最近很火,京都城的很多达官贵人,都点名要见他。你给的这点银子,恐怕见不到浔阳。”
云鸾掀起衣袍,缓缓落坐,她倒了一杯茶水,握在自己的掌心。
她眼底流动着淡淡的冷意,一字一顿回道“妈妈不放打开荷包看看,这里面装着的,可不是银子,而是金叶子。”
“这么多的金叶子,你确定,不够见浔阳公子的分量吗?”
老鸨不由得一怔,她连忙扯开了荷包,金灿灿的叶子,带着夺目的光,映入她的眼帘。
她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
“哎呦,老天爷啊,这么多金叶子啊。”
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财大气粗的客人。老鸨顿时心花怒放,拿了一片金叶子,激动地放在嘴里咬了咬。
云鸾冷哼一声问“不知道,这分量够不够呢?”
老鸨立即卑躬屈膝“够了,很够。公子别恼,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公子。”
“你们稍后,我这就去请浔阳过来……”
云鸾挥挥手,让她去请人。
老鸨捧着一戴金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没过一会儿,便有小厮上了一些精致的茶点过来。
云鸾推开了窗户,下面大堂的一切,顿时尽收眼底。
越来越多的客人,从外面涌了进来。大堂摆放了不少座椅,靠在北边的方向,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有几个小厮,正在忙碌地将古琴,琵琶,编钟,鼓等乐器摆放了上来。
萧廷宴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是要进行什么表演吗?”
云鸾低声回道“樊楼每日开场,都会由倾城九妓上台表演。九个绝色美女,拿着自己最擅长的乐器,同台竞技。每个客人手里,都被赐予一朵花。竞技结束,观看的客人,便把花丢给心仪的姑娘……”
“得花最多的,就是今晚的头牌……被达官显贵,争相拍卖竞争,价高者得。这一夜,都是由头牌伺候……其余的八个姑娘,都不会再出来迎客。”
这是樊楼的规矩,每日都只能有一位头牌迎客,却只能得花更多的姑娘,才有机会接待客人。
所以这样的竞争,每一次都很精彩。
每个姑娘,都使出浑身解数,争取成为头牌。
萧廷宴的手指,轻轻的磨蹭着握着的杯沿,他眼底漫上几分冷意“这样的奢靡,这样的纸醉金迷,于国于民,没有半分好处。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除了贪图享乐,还会什么?”
云鸾嗤然一笑“腐朽的朝堂,混乱奢靡的京都。魑魅魍魉纵横,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吸干百姓的血,会一步步将南储推向覆灭。”
他们足足等了半刻钟,都没有得到浔阳公子的到来,老鸨也没了动静。
萧廷宴眼底满是狐疑,他频频看向门口。
“这么久都没动静……”
云鸾将茶盏,搁放在旁边的案桌上,她眼底掠过几分幽深的暗芒……她借口要去一趟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