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叶清清憋笑,遇到林长山这样不解风情的,也是沈如兰倒霉了。
难道救了她一命,沈如兰就喜欢上林长山了?可叶清清记得,沈如兰已经订了亲。
沈如兰十六岁,到了说亲的年纪。钱氏给她选了镇上一户姓吴的人家。吴家家境殷实,小有资产,两家说定,就等着明年三月成亲。
沈如兰真对林长山起了爱慕之心,就麻烦了。叶清清为救命恩人担心。等她发现背篓里的何首乌时,更觉得沈如兰配不上林长山了。
她拿何首乌当谢礼,林长山不肯要。叶清清找了机会,悄悄放进了林长山的背篓里。不知何时,又被林长山送了回来。
救人不图回报,心地善良品行高洁。和沈如兰这种自私自利,为了口腹之欲就去偷窃的人有着天差地别。
今天受了惊吓,叶清清没心情找草药了,早早的和沈如月回了家。晚饭是红烧肉配白米饭,即便关着门,浓郁酱香也飘出老远。
刚放下筷子,孙氏就来敲门了。陈氏动作快,孙氏进来时,桌子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连个肉腥子都没找到。
旁敲侧击问了几句,都被陈氏怼了回去。孙氏悻悻走了,眸底的怀疑,表明了她对陈氏的话,一个字都不信,肯定还会闹幺蛾子。
正好,吃个肉也要躲躲藏藏,叶清清也烦了。不如摊到明面上,她们又没偷没抢,吃肉犯法么?
晚上给沈从安喂过药,施了针,叶清清和衣躺在他身侧睡下。
她睡觉不老实,床只有那么点大,手脚都压在沈从安身上。
沈从安是被憋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条纤细的胳膊压在他的脖颈处,呼吸困难。
他想抬手拿掉胳膊,可是昏迷多日,几乎滴米未进,抬手的力气都没。只好侧了侧脑袋,瞄到月光下一张秀美恬静的脸。
沈从安一怔,恍然记起,他娶了个媳妇。新婚夜寻死觅活,哭的泪眼婆娑,望向他时,全是嫌弃。
沈从安抿了抿薄唇,躺了片刻,恢复了些力气,拿掉叶清清的胳膊。费力的撑起上半身,勉强半靠在床头。一番动作下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叶清清被响动惊醒,睡眼惺忪,还没完全醒过神,看到身边里坐着一个人,吓了一大跳。
她一个人睡习惯了,忘了她不是在自己的小公寓,更忘了现在的她已经嫁人,多了个便宜夫君。
想也没想的抄起枕边的银针,往人后脖颈扎过去。
沈从安匆匆回头,比漆黑的夜色还要深的瞳孔只惊鸿一瞥,便慢慢合上,人向一边倒去,头磕在了床板上。
叶清清,“……。”
好像有点眼熟。
是她的便宜相公,叶清清头疼了。
好容易把人救醒,还没说上话呢,又被她扎晕了。也不知沈从安看没看清楚,明天装傻能糊弄过去吧?
把人重新放好在床上,盖上被子,胡思乱想了片刻,叶清清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沈从安再醒来,已是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的脸上,眉目温润、姿容清雅,如诗似画。
沈如月进来拿米做饭,米面都藏在叶清清屋里。孙氏她们总不好进沈从安的房间。
推开门,对上一双目似点漆的熟悉双眸,沈如月的眼里瞬间溢满了泪水,惊喜道“哥,你醒了?”
陈氏和沈从望闻声赶过来,又惊又喜。沈从安的气色比昨天要好很多,陈氏已经欢喜的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珠一滴滴砸落在地上。
陈氏都不知道,这些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哥!”沈从望大叫一声,扑到沈从安怀里,糊了他一身的眼泪。
叶清清尴尬的往床里缩了又缩。要不是那一针,沈从安昨晚就醒了。
今早醒来,她这个枕边人又是最后一个知道,有点不称职啊。特别她还答应了陈氏,会好好照顾沈从安。
不过想到,要不是自己,沈从安早去见阎王了。叶清清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沈从安看见她的小动作,心情莫名松快了几分。昨晚把他打晕,昏倒的时候脑门砸在床板上,现在还有些疼。
他身体还没好,陈氏三人不敢太吵他,说了几句话,就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陈氏去做饭,留叶清清陪着沈从安。但叶清清心虚啊,沈从安乌黑的眸子望过来,叶清清借口熬药溜了。
守着药炉发呆,沈如月在边上淘米,凑过来小声道“大嫂,有人动过厨房。”
“嗯?”叶清清来了精神。
“厨房的柴火别人动过,盐也撒了些出来,我问过娘,不是她,应该有别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