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就要溜。孟山长叫住他,“两篇八股,三篇诗赋,后天给我。”
罗晏秋蔫头蔫脑,“知道了。”
叶清清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掩唇轻笑。
瞧着他失魂落魄远去的背影,陆沉笑问,“你的徒弟挑的怎么样了?”
孟山长得意了,“挑的差不多,人选基本确定了。”
“哦,是谁?”陆沉好奇。
“一个叫赵言蹊的小家伙,聪明伶俐,品性也好。等正式拜师的时候,让你见见。”孟山长捏着胡须笑道。
叶清清几人一怔,沈从安问,“赵言蹊?”
“是啊,你们认识?”孟山长奇怪。
沈从安顿了顿,“我们村的。”
孟山长呆了。这个他还真不清楚,一个南桥村,出了沈从安三人就算了,他要收的新徒弟,竟然还是那里的。
孟山长忍不住问,“你们村还有没有别的好苗子?”
这个沈从安不好回答,说有吧,真没了。说没吧,不是断村里其他人的机会么。
陆沉撇嘴,“想什么好事呢,真有好苗子,有我在呢,也轮不到你。”
孟山长气,“你都抢了老夫一个徒弟了,还想再抢?”
“你不是看好了一个?”陆沉不在意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是说,你觉得你新收的弟子,不如我的三个弟子?”
陆沉坏笑。
客观来说,赵言蹊确实要比沈从安差一些。赵言蹊自小由赵夫子悉心教导,后来送到云松书院,时常有大儒来授课。
沈从安完全是野蛮生长了,大部分靠自学。还能学到现在这程度,入了陆沉的眼,天赋非常人能比。
但孟山长会承认自己弟子不如别人吗?肯定不会啊。
“怎么可能!老夫的新弟子,聪慧灵敏,刻苦好学,在一众学子中,后来居上,考过明年县试绝对没问题。”孟山长言之凿凿。
陆沉点头,“那好,咱们打个赌,看明年县试,谁的弟子考的名次高,输的那人要拿出一件令对方满意的东西。”
“怎么样,敢不敢?”陆沉笑的跟个狐狸似的。
孟山长有点犹豫。
陆沉激将他,“怎么,我这徒弟,以前可都是自学,现在才跟着我正式学习。比你的徒弟,天然差了一大段,这你都不敢。是对自己徒弟没信心呢,还是对自己没信心啊?”
陆沉这话就很气人了,孟山长拍桌子,“谁不敢了!比就比!你把东西给准备好,别到时候耍赖!”
“好咧!”陆沉笑的肆意,“今天在场的可都能作证,你别反悔就成!”
孟山长哼了哼,“我还怕你。”
心里已经想着,要快点挑个日子,把赵言蹊收入门下,多给他开小灶。绝不能输给陆沉。
到了傍晚,孟山长才派马车送叶清清一行人返回南桥村。挑的东西也都送到了林家。
晚饭很简单,一顿肉丝面。
收拾完,躺在床上后,叶清清开始望着床顶发呆。
“想什么?”沈从安清朗的声音传进耳朵,似乎还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
叶清清翻过身,灯火下的眼睛明亮清澈,“想怎么挣钱呢。我发现这钱花起来太容易了,我这人又大手大脚,还是得多攒些钱。”
“今天我逛如意楼,里面的首饰随便买几套,就要一二百两了。我看着个个都喜欢。”叶清清道。
“而且相公你以后读书科举,做官。哪一样都要钱。李县令的夫人你知道吧?李老夫人就因为没钱,才给李县令纳了个出身商贾的妾,还要抬她当平妻,就是为了钱。”
叶清清絮絮叨叨,“等你考中科举,做了大官,娘会不会也嫌我没钱,要给你纳妾?”
沈从安安静认真的听着,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夜色如墨,窗外月明稀星,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两声蝉鸣。两人头靠着头,说私房话。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以后会娶媳妇,娶了媳妇会怎么样。但这样,就挺好。
唇角勾了勾,沈从安轻声道“你放心,娘说了,我敢纳小妾,她打断我的腿。”
叶清清撅嘴,“人心易变,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沈从安想了想,“那我明天去让娘写个保证书。”
叶清清白他一眼,“你怎么不写?”
找陈氏写保证书,那还不得一顿削?虽然她觉得陈氏的大嗓门亲切,也不想平白挨数落啊。
“你要的话,我给你写。”沈从安认真道。
叶清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咕噜从床上跳起来,去找笔墨,端到沈从安面前,“现在就写。”
沈从安提笔,问她,“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