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靠在轮椅上打起了瞌睡,一阵凉风吹过,让她瑟瑟发抖,往边上凑凑,抱紧了沈从安的大腿。
沈从安神情复杂的盯着她安稳的睡颜,许久后幽幽叹了一口气,让沈如月扶她回去。
沈如月力气小,要撑起叶清清比较艰难。赵言舒要过来帮忙,恰好陈氏找来,她一人,拖着叶清清就能走了。
开始时,陈氏还是比较温柔的,和沈如月一边一个扶着。
谁知刚才还算老实的叶清清,突然间发起酒疯来。路过一颗歪脖子树时,一把推开陈氏,陈氏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叶清清抱着歪脖子树不肯撒手,口中念念有词,“你们都走吧,留下我一个人,我自己也能活的很好。”
陈氏蹙了蹙眉,伸手去拽她。叶清清稀里糊涂之间,身手依然敏捷,一巴掌拍过去,啪的一声,陈氏手背上出现了红痕。
陈氏额头跳了几跳,沈如月看的胆战心惊。
眼瞅着陈氏要发火,沈从安道“月儿,你大嫂醉了,快把她扶回去。”
这是提醒陈氏,别和一个醉鬼生气。
沈如月上前,叶清清死死抱着树干,碰到她就赶苍蝇一样的挥手,“走开,我就跟它过了,谁也别找我。”
沈从安扶额,方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开始闹腾了?
叶清清认准了歪脖子树,谁来拽都不撒手。拽的厉害了,便开始鬼哭狼嚎。陈氏额头的黑线越累越多,在叶清清又一次挥开沈如月后上前,拎着叶清清的后衣摆,强行要扯开她。
叶清清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我的五仁!我要五仁。”
手里不停的乱挥,沈从安听的皱眉,死弟儿还没搞清楚是谁,这个五仁又是个什么东西,五仁月饼?
叶清清挣扎的厉害,张口咬在陈氏手上,陈氏连忙缩回手,上面一排浅浅的牙印。
陈氏彻底怒了,对沈如月道“回去拿铁锹来。”
见她面目阴沉,沈如月也不敢多说,跑回家拿铁锹。
沈从安试着去劝叶清清,“乖,放手,回家吃饭了。”
叶清清扭过身,丢给他一个后脑勺。
沈如月很快拿着铁锹跑回来,陈氏接过,不发一言的开始挖树。
“娘,你这是做什么?”沈如月问。
陈氏狠狠道“她不是喜欢这颗树吗,以后每天都让她抱着睡!”
陈氏三下五除二挖起了树,把铁锹丢给沈如月,自己扛着树,往家走。
叶清清还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树上,被陈氏一起拖着走了。
“娘!”沈从安喊了一声,和沈如月有心上去解救叶清清,可沈如月还要推着他,又拿着铁锹,实在抽不开身。
叶清清对这棵树也够执着了,这样都不撒手,一路被陈氏拖着回家,幸亏这条路很少人走,离家不远。
到家时,叶清清仍稳稳的扒在树上,路上被钱氏瞧见了。
钱氏嘲笑道“三弟妹,你们这又是搞什么幺蛾子呢?”
她看叶清清似乎是喝醉了,摇摇头啧啧两声,“这女人啊,特别是嫁了人的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我看你们三房女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个道理,难怪别人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把陈氏和沈如月都给带上了。
陈氏冷冷撇她一眼,“不劳你费心,有功夫管好自己吧,我们家再不好,也没被人上门退亲,还死拖着不肯退。”
钱氏笑容维持不住了,陈氏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长长的树梢差点打在她身上。
气的钱氏跳起来骂道“凶妇!我看三弟就是被你克死的!一个寡妇,嚣张个什么?”
她声音很小,已经走远的陈氏并没有听见,否则又是一番大战了。
到了院子里,陈氏连人带树一起丢下,沈如月忙上前扶起叶清清送回房间里,打了盆水,让沈从安给她净面,自己则去熬醒酒汤。
熊大扛着沈从望回来,沈从望喝的不多,沈从安不让喝。就偷偷抿了几口,酒量太差,几口就醉了。
赵言舒扶着荔枝歪歪扭扭跟在后面。
荔枝今天高兴,在张家时,很少有这样轻松欢快的时候,一不小心喝的有点多。
赵言舒喝的最少,就她还能保持清醒。
“陈姨,荔枝放在屋子里了。”赵言舒把人扶到床上后,和陈氏说了一声,就要走。
陈氏道“那么急做什么,坐下喝杯茶,歇一歇,还有熊大。都坐下。”
“不了。”赵言舒笑着道“我哥还在那里呢,我还得把他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