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清一觉睡了两个多时辰,醒来时,天际已染上了落日的红霞,倦鸟归巢,南桥村家家户户的上空升起袅袅炊烟,印着蓝天白云、长霞如火,美的像是一幅画。
叶清清这一觉睡得非常累。
她艰难的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不远处的书桌前,沈从安拿笔凝神写着什么。
听到动静,沈从安回头,“你醒了?”
“嗯。”叶清清应了一声,“我喝醉酒后发生什么了,怎么感觉浑身难受?”
沈从安顿了顿,“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叶清清目露狐疑之色,好奇的挪下床,出了屋子。
沈从望和荔枝喝的少,比她先醒,围在院子里,看陈氏种树。
一棵歪脖子树。
叶清清看着这树,有几分眼熟,是林家附近的一棵野生柿子树,秋天时结了不少柿子,村里的小孩特别喜欢去树下守柿子。
“娘,这不是路边那棵柿子树吗,你怎么把它给弄回来了?”叶清清道“你要想吃柿子的话,明年我给你买棵树。”
抢小孩子的东西多不好。
陈氏凉凉撇她一眼,沈从望咧嘴笑道“大嫂,这棵树是你死活抱着不撒手,谁拽都拽不走,娘没办法,才把你和柿子树一起带回来了。”
叶清清表情裂了一下,声音有点飘,“我抱着树……不撒手?”
“是啊。”沈从望先醒,已经从沈如月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给她描述,她是怎么路过这棵树,又如何抱着树大叫五仁,谁拉她跟谁急,然后连人带树被陈氏拖了回来。
叶清清表情呆滞,她……想起了一些片段。
靠,没脸见人了。
叶清清哀嚎一声,用手捂住脸。
沈从望还在问呢,“大嫂,五仁是谁?为什么没有她你就不能活了?”
被沈如月推出来的沈从安,同样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虽然叶清清很不想解释,不过这情况还是要说明一下的,“……是条狗。”
她奶奶养的一条土狗,温顺聪明,乖巧听话,是她童年最重要最忠诚的玩伴。
因为喜欢吃五仁月饼,所以叫它五仁。
提起五仁,叶清清目光柔和下来,眼神里充满了怀念。五仁和奶奶在她十二岁那一年同时去世,从此以后,她辗转各地求学,孤身一人,再无人陪伴。
狗……沈从安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陈氏种好了树,用铁锹拍拍土,“你喜欢,以后天天都能抱着了。”
“娘,能别提这事了吗?”叶清清捂脸。
沈从望偷笑,“没事,大嫂你还不是最丢脸的。”
“还有谁?”叶清清来了精神。
“罗大哥和赵大哥,全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抱着一起掉粪坑里了。”沈从望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叶清清惊了,“真假的?”
“没那么严重。”沈如月忙出声解释道,“只是一只脚踩在了茅坑里,不知怎么传成了那样。”
“还有更离谱的,说他们两个在粪坑里喝酒。”沈从望抢着道。
叶清清,……。
这么劲爆的吗?
罗晏秋和赵言蹊的八卦一出,她抱树那点小事,都没人在意了。感谢两位好人。
两人醉的比较厉害,还没醒。醒来知道这些消息,表情一定很精彩。
最开始,茅房的主人只是闲聊时同人提起,赵夫子的孙子带着他同窗喝酒,不小心掉进他家茅房了。
这话吧,问题不大,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味了。什么谣言都有,说他们两个掉粪坑都是轻的,有说两人爱好奇特,喜欢在粪坑边喝酒,喝醉了掉进去的。
最离谱的就是沈从望说的那版,直接就把两人说成在粪坑里喝酒。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话。
虽然不信,但不妨碍大家传播它呀。
流言甚嚣尘上,三人成虎,传着传着,原本假的事情也成真了。
叶清清几乎要笑死。
同她一起,笑的前仰后合的还有沈从宣。沈从宣装病躲过了和赵言蹊的比试,陪了冯诗妍一下午,傍晚才送她上马车回城。
临走时,冯诗妍含羞带怯,让沈从宣下次放假还带她来玩。她的手腕上,是一只质地上乘的碧玉镯,沈老太给她的传家宝,一代一代传给沈家媳妇的。
沈老太还给她讲述了沈氏一族的过往,曾经的辉煌,镯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是如今落没了。而沈氏一族振兴的希望,都在沈从宣身上。
成功的给冯诗妍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