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蹊满不在乎道“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三人说说笑笑,人群中的沈如兰眼神微闪。想起了最近流传在沈家老宅的流言,叶清清和外男有染。
这话最先是钱氏气急之下,口不择言说出来的,她自己只是说说。赵氏却是听在了耳中,还想以此算计叶清清,后来沈从宣接连出事,最近更是失踪,她满腹心神都在儿子身上,暂时没顾得上。
许婷婷无意中也透露过,言之凿凿,工坊放假,她也回家过年去了。
莫非那个外男,便是赵言蹊?沈如兰心中猜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赵言蹊年少有为,长的也不差,重点是个正常人,比残疾的沈从安高强多了。叶清清成为孟家义女没多久,就帮他认了孟山长为师……
沈如兰心中纷乱的想着,忽然嘈乱的周围又安静了下来,她往中间一看,顿时再也移不开眼了。
篝火中间赫然站着林长山。
赵言蹊下去时,点了沈从望上场,沈从望表演了一套还算可以的拳法,引得一众人叫好。
然后吧,越来越皮,开始喜欢在作死边缘试探的沈从望,点了林长山上场。
众人打趣起哄,林长山上去了。上去之后就静静站在篝火旁发呆,他不知该表演些什么。
林长山本就孤僻,村民对他不熟悉,刚才起哄只是情绪所致,现在看他高大的身材杵在那儿,想起他平日的凶名,也没人敢起哄了,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陈氏瞪了一眼沈从望,沈从望挠挠头,心里也后悔自己莽撞。沈青名上前打圆场,“长山还没准备好……”
他想说让林长山先下来,免得尴尬。因为叶清清的缘故,沈青名一家和林家也走得近了,熟悉之后,对林长山的感官都挺好。
陆沉却突然道“望儿,去把我房间里的萧和剑拿来。”
他望向林长山,笑容慵懒,“长山,记得为师前几日教给你的剑法吗?今日咱们师徒合奏一曲,我吹箫,你舞剑。好好舞,可别丢为师的脸。”
沈从望已经取了萧和剑回来,小心翼翼的捧给陆沉。赤玉箫、龙渊剑,一萧一剑,是陆沉的宝贝,平时很少让人碰。
他接过萧,眼眸深处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怀念。沈从望又把剑送给林长山,林长山犹豫了下,接过剑。
拔剑出鞘,剑身玄铁铸就,薄如蝉翼,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刃如秋霜,经手一握就知是一把绝世好剑。
剑柄雕刻着一条金色的盘龙,篝火照的黑夜如昼,看清那条金色盘龙,沈从安和赵言蹊,皆是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叶清清问。
“那剑……”沈从安沉吟。
赵言蹊接着道“上面盘着的金龙,寻常百姓,怕是不能用的。从安,你这师父,到底什么来头?”
赵言蹊小声问。
沈从安和叶清清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陆沉以弱冠之龄,高中探花,文武双全,随性洒脱。至于其它,他的家人身世,一概不知。陆沉也从未提过。
沈从安并没有纠结多久,目光落在那条盘龙上,淡淡道“不管什么身份,他都是我的师父。”
富也好,贵也罢,落魄潦倒或是权势滔天,他只知道,孟家那一跪,陆沉便是他一生的师父。
赵言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前看这位陆先生,就觉得他不是凡人。经日一观,果然如此,你这运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沈从安和叶清清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陆沉家世真的显赫,那看他往日种种,要么真的就是淡薄不羁,不念功名的性子。要么就是家中出了变故。
否则以他探花出身,家中再有背景,怎么可能当个流浪汉,隐居在小小南桥村……
沈从安轻轻勾了勾唇角,“我觉得好极了。”
南桥村的村民们不懂这些,只知那是把难得的好剑,隔得远,似乎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大多数人,没见真剑,皆是惊呼出声。一个个好奇的打量。
蓝溪隔的远,没有看清。唯有陈氏,也看到了那条盘龙,死死盯着,眸中光彩转变,惊疑不定。片刻之后,她轻轻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时,眸光中又是一片沉静。
“月儿,你和娘再讲讲,当初你哥遇到陆先生的经过。”陈氏平静道。
“嗯。”沈如月没有多想,把当日遇到陆沉的经过仔细又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