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青名处罚,老宅的人都去打扫干活了,只有沈从宣,沈老太舍不得宝贝孙子,加上他身上有伤,留他在家养伤。
趁着沈从宣出门上茅房的空隙,熊大溜进老宅,找到沈从宣的屋子,拿出小瓷瓶,把里面的东西滴在毛巾上,又悄悄的离开。
熊大一切做好后,叶清清安心等着老宅的动静。
隔天清晨,天不亮赵氏便捶着腰起身,昨天在祠堂擦了一天的灰,她的腰都快断了。可沈青名派人盯着,她也不敢偷懒。
赵氏推了推还在沉睡的沈长贵,“起来了。”
“嗯。”沈长贵磨磨蹭蹭的睁开眼,刚要爬起来,看到了面前赵氏的脸,啊的一声大叫,人从床上摔了下去。
“怎么了,没摔坏吧?”赵氏连忙上前扶他。
沈长贵挥开他的手,一脸的惊惧,声音都在抖,“你……你是谁?快走开!赵氏,赵氏!”
沈长贵扯着嗓子喊,不停的往后挪,想逃跑,可腿软的站不起来。
赵氏一头雾水,“你怎么回事?是我啊。”
她伸手去够沈长贵。
沈长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屋子,大喊道“快来人!有鬼啊!”
其余人都被他惊动,一个个都走到院子里,沈从宣蹙眉道“爹,怎么了?”
赵氏也走出了屋子,天边露出鱼肚白,黎明的光打在她的脸上,一脸的红色麻子格外瘆人……
沈如兰几人发出一声惊叫,沈从宣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迷茫的赵氏……
赵氏毁容了的消息,一阵穿堂风似的,飞快地传遍了整个南桥村。
有不相信的村民跑去看,结果吓得早饭都吃不下去。
叶清清从荔枝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秀眉拧成了一个结,“赵氏?”
她不动声色的瞧了瞧熊大,熊大同样很懵圈,他敢肯定,昨晚是下在了沈从宣的毛巾上。怎么会变成赵氏?
沈从望倒是很高兴,“恶人有恶报!”
从前赵氏没少欺负陈氏,沈从望都记在心里呢。对方倒霉,他只会觉得报应不爽。
“要不我们也去瞧瞧热闹?”荔枝眼中冒着八卦之光。
沈从望第一个响应,“好啊,走。”
陈氏皱皱眉,“他们看见你们,可能又会起冲突。”
“没事。”熊大起身,“我陪着去,不会让张姑娘和望儿吃亏的。”
沈从望已经往外跑去,“娘,你别担心,我们就看看,很快回来。”
陈氏瞧着他一日比一日活泼爱闹,虽有些头疼,更多的还是欣慰。其实小孩子最是敏感,从前家里那般情况,沈从望便努力让自己懂事起来,不给陈氏添麻烦。
如今有人疼,有人护,少年天性一点点的被释放出来。
老宅,院门前围了一堆人,伸头往里张望。赵氏屋子里,请来的老大夫仔细查看了她的脸,神色凝重的把了脉,半晌之后,叹息着摇头,“老夫医术浅薄,诊不出来,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氏哭的眼睛都肿了,配上那一张吓人的脸,极是恐怖,胆子小点的晚上都能做噩梦。
一早上差点被吓破胆的沈长贵,躲在角落里,时不时用眼角瞥两眼,眼中满是惊惧和惶恐。钱氏等人,更是离得远远的。生怕离得近一些,会被传染上。
沈从宣眸底也藏着嫌弃与心悸,但他掩饰的很好,没人看出来。
赵氏一把抓住老大夫的手,她的手上也满是红疹,甚至比脸上还严重,“大夫,你救救我,我不想这个样子。”
一个女子,若是容貌毁了,那一辈子也差不多毁了。赵氏至今不敢看沈长贵的眼睛,对方早上的恐惧,如一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我真的治不了。”老大夫无奈道。
沈从宣问,“能不能开点药缓解一下?”
老大夫摇头,“不知道因何而起,乱开药或许会加重病情,恕我无能为力。”
“那传染吗?”沈老太连忙问。还冲沈从宣招招手,示意他离远点。
赵氏心头更是冰凉,唯有看向沈从宣的眼神热切几分。目前为止,唯一没表露出嫌恶的只有他。
这让赵氏得到几分安慰,她总归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应该是不传染的。”老大夫道。
沈老太松了一口气。老大夫背起药箱,叹息着走出沈家老宅。他的反应,被围观的村民们看见,惹起一阵议论。
熊大三人挤到最前面,从大开的房门,可以勉强看到赵氏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沈从望和荔枝,惊的捂住了嘴。
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