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了卖身契,你就是我吴家的奴才……”吴老爷凶狠道。
叶清清声音冰冷,“吴老爷,你这行为,叫哄骗拐卖妇女。”
吴老爷冷笑,“你们有什么证据?”
“我有。”暮雨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字据,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帮我救妹妹,我卖身于你。”
吴老爷眼角抽了抽,这是当时他为了稳住暮雨随手写下的,没想到她竟然一直留着。
叶清清接过字据,弹了弹,“这个证据够了吗?”
吴老爷眼珠子乱转,眼瞅着来硬的不行了,放软了语气,“误会,都是误会,我又没说不帮她妹妹治病,都是这丫头胡思乱想,快,跟我回去,我这就找大夫给你妹妹看病。”
暮雨呸了他一声,“你骗鬼呢!言而无信的小人!”
叶清清摸了摸肚子,忙了一天,早就饿了,不耐烦再和他掰扯,“废话别说了,把卖身契拿来,人我们带走,这事就算了。”
吴老爷目光在暮雨清秀动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有些不舍,“你是什么人!你说给我就要给吗?!”
韩夫人冷淡道“不然吴老爷想去府衙走一趟?”
吴老爷的气势瞬间蔫了下去。他只是一个有点钱的商人,还得罪不起身为同知的韩大人。可让他就这么放手,他又不甘心。
“这位是沈案首的夫人,如今难民都归沈案首管。吴老爷趁乱拐骗小姑娘,你若是实在不想放人,就只好让沈案首请你去衙门谈了。”韩夫人道。
吴老爷犹豫几番,最后看了一眼暮雨,狠狠心,让小厮回去拿了卖身契来,叶清清接过,确认是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撕了,这才对暮雨道“跟我们走吧。”
暮雨连忙又磕了一个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扶起地上的妹妹,跟着叶清清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离去,吴老爷看着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一脸晦气的回家去了。
马车上,暮雨说了自己的来历。她和妹妹寒雨,是隔壁枫城人,从小就是孤儿,被杂戏团的班主收养,自幼学艺,身手都不错。
整日跟着杂戏团表演,勉强糊口度日。前几天的洪水,淹了整个枫城,杂戏团的人也被冲的七零八落。
姐妹两个在洪水中捡回了一条命,却也与其他人走散。后来跟着难民,来到锦城。
一路大雨,又没有粮食,妹妹寒雨饥寒交迫下,病倒了。
暮雨别无他法,只能卖身为妹妹筹钱治病。只是锦城内,四面八方涌入的难民无数,为了有口饭吃,很多人都选择卖身为奴。
别说一两银子,甚至一个馒头,只要给口饭,就能买到一个奴才。
寒雨病情严重,想要治好,要花十几两,几十两。没有人愿意出这笔钱。
唯有吴老爷见暮雨容貌秀美,起了色心,骗暮雨,愿意救她妹妹,哄她签下卖身契。
暮雨跟着杂戏团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的,让吴老爷立下了字据为证。
进了吴家两天,暮雨一心照顾妹妹,她也事前与吴老爷说好,治好了妹妹,才会委身于他。吴老爷很是通情达理,答应了她,还给寒雨找大夫,吃药。
两天来,妹妹病情越加严重,到今天,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暮雨还以为是妹妹命该如此,对于吴老爷这两天的处处关心,心中感动,决定便是妹妹去了,也当以身相报。
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下人的谈话,原来吴老爷给妹妹吃的药,根本不是大夫开的药。他嫌大夫开的药贵,只是用几种最便宜的草药,随便混在一起,熬了给寒雨喝。
一碗药值不了两个铜板,自己嘘寒问暖,还能获得暮雨的好感,等寒雨死了,暮雨就会一心一意对他。相当于,只花了几十铜板,就买回来一死心塌地,水嫩嫩的小姑娘。
算计到了极致。
暮雨知道了真相,拼死到了妹妹逃跑,吴老爷带人来追,幸亏遇到了叶清清二人。
说到此处,暮雨泪流满面,重重跪下,不住的给二人磕头,“夫人,小姐,求你们救救寒雨。我们姐妹二人这辈子、一辈子,永生永世,给你们当牛做马。我用性命发誓,若有二心,天打……”
叶清清捂住她的嘴,无奈道“别乱发誓,又没说不救。”
暮雨欣喜的抬头,“小姐……”
“你先起来。”叶清清道。
暮雨依言起身,刚好也到了韩家,几人下车,暮雨背着妹妹。
叶清清直接把两人带到了自己房间,把寒雨放在床上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