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吓得不敢抬眼,叶清清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棺中人。
丁管家守在边上,看着叶清清那平淡如水的脸,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叶清清看的很细致,眉眼、指甲、头发,一丝一毫的地方都没放过。
“丁管家说她是上吊死的?”叶清清突然问。
丁管家一愣,这话他刚才说了几遍了,于是点头道“是的。”
“她是自己上吊的,没人逼她?”叶清清又问。
丁管家愤然道“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我们害死了侍画,来赖萧王府?”
叶清清一笑,“我还真是这个意思。”
“报官吧。”她道。
丁管家愣住了,叶清清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别人家遇到这种事情,不管做没做,首先想的是把事情给压下去,哪有说了不到两句话,就要报官的?
“世子妃想清楚了?”丁管家道“这要是报了官,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我都不怕,丁管家担心什么?”叶清清问。
“奴才只是多嘴提醒世子妃一句,别意气用事。”丁管家觉得,叶清清还是太年轻。
二太太几人互相看了看,也觉得报官不是明智之举。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趁着如今影响还小,与丁家好好谈谈,没准还能把事情给解决了。她们觉得,丁家这么做,必然是有所图,条件是可以谈的。
叶清清不理会他们,让熊大架来马车,她上了马车,亲自前往府衙。丁家的人抬着棺材跟上。
丁家既为护国公做事,目的是毁了沈从安,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一众吃瓜群众,连忙跟了上去。几房太太也叫了马车,跟着去了京兆府尹。
哪里的府尹都没京城的难当,府尹彭大人听说是萧王府的世子妃敲的鼓,告的是才升任的户部侍郎丁大人,恨不得能立时晕过去。
两个人,谁他都惹不起。
躲又躲不掉,彭大人只能硬着头皮开堂。
叶清清的身份,自是不用下跪的,她笔直的站立于堂上,声音清淡悦耳,“大人,这位丁管家,一大早抬着棺材去王府,诬陷世子爷逼死了丁府侍女,还望大人明查。”
丁管家连忙叫冤,“大人,奴才从没说过,是萧世子害了侍画,只是侍画确实因世子爷而死。”
他又把之前的说辞重新说了一遍。
昨日丁大人的升迁宴,彭大人还去了。他在场,丁管家说的情况都能对上。虽然沈从安在宴会上,话说的比较坚决,也没收侍画。可彭大人这种人精,什么事什么人没遇到过,多的是人表面正直,其实道貌岸然,就是个衣冠禽兽。
再加上,一场宴会好几个时辰,中途总会出去上个茅房啊,透透气啊,沈从安也离开了几次,出去做了什么,想找人证也比较困难。
彭大人看着叶清清,“世子妃可有证据?”
叶清清清冽的目光,从丁管家脸上划过,“验尸吧。”
她没错过丁管家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丁管家口口声声说这侍女是自己上吊死的,没人逼迫她,验下尸首便能清楚了。”
彭大人闻言点头,也不用征询丁管家的意思,叫人找来了仵作。
丁管家有些紧张,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咽了下去。
仵作很快被找来,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只是验明是上吊而亡,还是因别的死的,并不费什么事。
仵作忙活了一会儿,拱手道“启禀大人,此人确实是上吊而死。”
彭大人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叶清清,问他,“你可验清楚了?是她自己上吊死的?”
仵作点头,“确是她自己吊死的。”
丁管家松了口气,又哀哀戚戚道“世子妃不想认,也不必反过来赖我们。侍画死的时候,府中不少下人都看到了……”
叶清清懒得听他叽歪,看了一眼那仵作,问彭大人,“衙门只这一个仵作吗?”
仵作和彭大人都愣住了,彭大人多伶俐的人,一句问话就能明白许多,他虽不清楚,叶清清哪里来的信心,但还是扫了一眼仵作,回答道“还有一位,今日他轮休。另还有两位学徒。”
“请大人都叫来吧。”叶清清道。
彭大人二话没说,又派人去找那三人。三人被找来后,彭大人什么都没说,只让他们验尸。验完后,三人单独来说明检验结果。
有意思的事情来了,另外一名仵作,和先前那小老头,是一样的说法,都说侍画是自己上吊死的。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