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宁王府对自己可是够狠。别人都是想方设法能减少守孝时间,早点除服,他们家倒好。嫌三年不够,还要来三年。
宁王妃笑眯眯道“阙儿三年内也不再议亲事。”
宁阙是宁郡主的哥哥,宁王府的世子。比宁郡主大两岁,也是适婚之龄,没少被人惦记。
贤妃就想把四公主嫁给宁阙。皇后和齐贵妃也动过心思。
朝堂上现有的势力,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中立的宁王府便成了一块香饽饽,谁都想占为己有。
皇上如今春秋鼎盛,宁王府不想过早的牵扯进几位皇子的争斗中。
宁王妃每天应付她们也烦了,借着宁郡主的话,索性全给推了。
太后握着椅背的手猛然抓紧,她是气狠了,脱口道“既要守制,就要丁忧……”
宁王身任要职。她以为能以此要挟宁王。
宁王喜滋滋,“臣明日就上折请辞。”
他巴不得能辞官回家,媳妇孩子热炕头,乐得清静。宁王府又不缺钱,有萧王这个大舅哥在,也没人敢欺负。
“胡闹!”说话的是皇上。
“辞什么官?谁允许你辞官的?”皇上怒道“朝堂大事,岂容尔等儿戏?!”
这话明着是斥责宁王,何尝又不是说太后。
太后脸黑如墨。
皇上缓和了神色,“你们有孝心,想替老王妃再守制三年,其心可嘉。丁忧就不必了。宁王乃朝中重臣,朕一日都离不开爱卿。”
皇上暗戳戳瞪了宁王一眼,敢辞官骂死你!萧王去了边关,沈从安还未成气候,他在朝中得用的人本来就不多,宁王跑了,他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宁王蔫头蔫脑,就知道皇上不会同意的。
“你不拦着他们,还陪着他们乱来?!”太后训斥皇上,冷着脸道“这个愿望,哀家不答应!”
宁郡主难得顶撞太后,“哪怕太后不答应,玉儿也会践行到底。玉儿一片孝心,还望太后成全。”
宁郡主一挥裙摆,跪在场中。秀美的脸庞满是坚毅,背脊挺直。
“母后何必动怒?”皇上当和事佬,“本朝以孝治天下,玉儿有孝心,是值得嘉奖的好事。她自愿守制三年,又不碍着别人什么事,就随了她们的意吧。”
“正好让世人看看,何为忠孝仁义。唯有懂孝悌,家才能安,国才能久。莫非母后以为,玉儿错了?”
太后能说宁郡主错了吗?她就是以一个孝字,勉强压制皇上。
孝,一直是她最大的仪仗。这次却成了宁郡主和宁王府的避风港。
木已成舟,太后知道没挽回的余地,只她咽不下这口气,不肯松最后的口。
皇上劝了两句,被太后不冷不热刺了回来,他闭嘴了。又开始给叶清清使眼色。
对付太后,还得长了雄心豹子胆的叶清清来。
叶清清收到指令,瞧了瞧还孤零零跪着的宁郡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
太后冷冷扫了她一眼,“哀家准了。”
叶清清,“……。”
她满腹的话,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叶清清总算是体会到,平时太后和萧王妃被她怼到无语的那种郁闷了。
皇上悄悄给叶清清比了个大拇指,从沈从安那学的。
“谢太后,太后洪福齐天,万福金安。”宁郡主麻溜谢恩,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冲叶清清龇牙一笑。
叶清清回以一笑,一转头,对上萧王妃阴狠怨毒的目光,秀眉微蹙。
虽然萧王妃看她不顺眼,用带着杀气的目光看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像这次这样,杀气恨意达到了,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还是首次。
像是随时能扑过来活撕了她。
叶清清皱着眉头思索,她今天好像没怎么得罪萧王妃吧?
而且萧芷澜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见她注意到,萧王妃直接走了过来,身上冰冷煞气,让路过的人退避三舍。
荔枝和寒雨警惕的上前两步,生怕萧王妃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沈从安微微侧身,挡在叶清清面前。
萧王妃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瞧着那张俊逸无双,与年轻时的萧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心里的嫉妒和恨意翻涌成海,几乎要把她淹没。
萧王妃再也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贱种!”
她还有一丝理智,声音很低,周围人又被她阴冷的气场吓跑了,只有叶清清几人听到。
沈从安神色淡然,眉稍轻轻动了下。
叶清清炸了。
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