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花钱买保障,县太爷顺水人情得好处。
一拍即合。
不过回家等了两日,县衙的师爷就亲自乘着马车把人送了过来。
车夫帮忙把昏迷不醒的人搬进屋,师爷搓着手在旁边和冷婉道话,“实不相瞒,小娘子给的方子县城王神医瞧了都说是绝世妙方,我们县太爷服用两日,便有奇效,也有精力特意给您挑了个长相顶好的送过来,婚书户籍全都给二位办好了,就等着您喜事儿办完了,什么时候有空,能再去给我们县太爷号个脉开个后续的治疗药方啊?”
“好说好说,日后我的贞节牌坊还要靠县太爷颁发。这是我自制的补药,正好与县太爷的病对症,多一瓶是给您强身健体的,麻烦您替我捎回去,告诉县太爷这一两日家里办完丧事,我便进县城。”
“小娘子说笑了,可不兴说这话,不吉利!得嘞,我这就回去县太爷那里复命去了。”
师爷双手接过两个装药的小瓷瓶,宝贝似的揣怀里捂好,招呼车夫一声,欢喜地上车走了。
冷婉在县衙的时候就和县太爷一再强调,帮她赎买一个将死的徭役结婚。
最好是男人第一天签好婚书送过来,第二天就咽气办丧事的那种。
这样她就不用受男人烦扰,还能给肚子里的娃找个名义上的爹。
等她再守两三年寡,就去县太爷那里申请个贞节牌坊,这辈子就不用嫁人还能像村子里的赵寡妇一样理直气壮横着走了。
至于师爷说的长相问题,咱对死人也不好要求太高不成,能早咽气就行。
心里想着美事,冷婉看床上躺着的满脸血污的夫君那是极其顺眼。
人死为大,怎么说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她准备先号个脉看看还有几个时辰能咽气,她好打水给人净身,好歹让他死的体面。
结果手指刚搭上对方的脉搏,冷婉就惊了个大睁眼!
扳开眼睛瞧了瞧,又不信邪的重新号了一遍。
又脱下他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看到他腿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看伤势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砸的,裸露的腿骨都碎了一半,在矿山服徭役,隔三差五就有矿难,这伤势倒是不奇怪。
但这时代没有抗生素和消炎药物,光一个破伤风就能要人命。
偏偏这人也是个厉害的,看伤势起码有十几天了,他竟然还能硬凭着一股子求生欲,吊着一口气等到她。
如此来回三四次,她一屁股坐在床头另一边,满腔愤懑。
她现在总算知道师爷为啥会说她办喜事,还说她要办丧事是不吉利话。
县太爷坑她啊!
这哪是个快咽气的,分明还有得活!
身为医者,她不能见死不救。
想要个马上咽气的丈夫的愿望暂时落空,她总不能眼睁睁放任已经成了她丈夫的人当瘸子。
干脆从医药空间拿了麻药给人静脉注射,确保人短时间醒不过来后,把人带进医药空间做了腿部手术。
一个时辰后,冷婉带着腿部裹着纱布的男人从医药空间里出来。
将人放到床上躺好,又打水为人净身,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小伤口一起处理了。
她擦得认真,也没有太多避讳。
毕竟前世做药物研究,见得最多的就是尸体。
而本该昏睡的男人,眼睫抖动,尤似破茧而出的蝶翼掀开眼帘。
看到此时此刻冷婉扶着他下身某处的手,顿时鲜血涌到脑顶,拼尽全力伸手制止对方,哑着嗓子低喝出声,“你,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