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猫着腰钻出来,跑得快些的那个,伸手就要抓火堆上的烤野鸡。
“看我抓心挠肝剧毒散!”
冷婉纤手一挥,手里的痒痒粉兜头喷洒在首当其冲的男人的脑顶。
“啊,我的眼睛瞎了,我的眼睛!”
为首的男人捂着脑袋倒地打滚哀嚎,浑身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爬咬似的,眨眼间挠花了脸,血肉模糊。
紧随其后的少年蹲下身子吓得直哆嗦,色厉内荏地颤声呵斥冷婉:“好你个傻婉娘,有了好东西不先孝敬祖母长辈,在这里吃独食不说,还给大哥下毒!赶快把解药拿来!”
“我这毒药贵得很,除了我世间无解,想要解药先拿十两银子来。”冷婉吃着手里的鸡腿不为所动。
对方顿时气的原地蹦的老高,“你是钱窜子生的不成?!刚坑了我冷家百两银子,先害祖母坐牢,现在又伤了大哥,居然有脸要钱?!那可是我和大哥娶媳妇儿的钱,我们要是娶不到媳妇儿打一辈子光棍,你也别想好过!”
冷婉就着跳跃的火光,总算认出这是冷家大伯二伯家的两个儿子。
闻言不由地唇角讥诮起冷笑,“我有好东西的时候就得当一家人孝敬你们,讲到银子你们一分一厘倒是算的清楚。”
原主记忆里,每个月顾员外府发了月银都会被两兄弟闹到顾府把她强行带回去,抢了月银全部上交给祖母不说,还会被这兄弟俩戏弄欺负。
最近的一次是去年冬日,兄弟俩抓了一床蝎子藏到原主被窝里,害的原主被扎了满身大脓包,原主忍着不敢吭声,大冬天还得给冷家全家洗臭衣服,冻了满手满身的疮回顾家后就生病发烧一病不起了,得亏那个人心细给她请了大夫还花钱开了药日日敦促她涂抹……
想到往事,冷婉的心脏抽疼了一下,这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在作祟。
原主记忆里,那人对她确实无微不至,她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冷婉暂缓心中疑虑,前仇旧恨,举起麻醉枪瞄准对方,“你们兄弟情深,不如一起去阴曹地府作伴!”
冷家两兄弟可是见识过冷婉手里打兔子的可怕怪东西,就连躺地上鬼哭狼嚎的冷老大也不装了,兄弟两个连滚带爬地边躲边往山下跑。
“臭傻子你有种给我们等着!”
冷婉朝着跑了几步还有功夫打嘴炮的冷老二后背瞄准,手里的麻醉针“嗖”地一声打中了他半边屁股。
只听得黑夜里“噗通”一声跪地声,伴随着冷老二的哀嚎和冷老大的咒骂,跌跌撞撞地滚下山去了。
冷婉一只烤鸡吃了一半,留了一半随便扯了几片大树叶子包裹着,拎着放在地上的猎物,吃饱喝足下山回家。
天黑山路不好走,冷婉这幅身子虚,挺着个大肚子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走到山脚,远远听见家门口哭天抢地号丧的声音。
该不会她离开这一小会儿,便宜相公就咽气了吧?
还有这种好事?
也不对啊,便宜相公除了她,在村子里没有其他亲近的人,死了也不会有人哭丧的。
待她紧走几步到近前一瞧,好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