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里做什么?这猪肉村里人舍不得买着吃,得拉去县城卖掉。牛婶答应把她家牛车借我们,你跟去她家赶过来呗。”
冷婉扫了眼站在边上冷眸清寒的傅九澜。
方才手瘾发作,拿了手术刀就把野猪解剖了,没想太多。
现在看来,这男人是该怀疑什么了。
意外的是,男人什么都没有问,拄着一根烧火棍出了门。
这倒省去冷婉还要辛苦找借口敷衍他。
这人还挺有眼色啊。
毕竟孩子出生前,两个人起码还有四五月的相处时间,要真让她事事解释,她就该烦躁赶人了。
傅九澜心中自然有疑,但二人不过演戏夫妻,搭伙过几个月便散伙合离了。
女人有秘密,他也有许多事瞒着她,扯平了。
傅九澜赶着隔壁的牛车回来。
明明是普通的牛车,这人像是坐在金玉堆砌的奢华宝座,隔着半敞着的院门,仍隐约透着挡不住的逼人贵气。
冷婉随便买来的夫君,怕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不过他不想说,她自然不问。
前尘往事,互不相干。
傅九澜正打算跳下车去将猪肉搬上来,冷婉左右拎着两个大竹筐就要过来,身后还背着个用藤蔓编织的篓子,“你腿脚不方便,坐着别动了。”
没等她走几步,傅九澜已经先一步下车,疾行几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重物,“娘子心疼为夫,为夫自然也要以娘子为重。”
这人说的什么狗屁?
突然这么肉麻做什么?!
冷婉一个哆嗦差点儿把握着她手缠绵的男人一脚踹飞,下一秒接收到男人的眼色,她目光追随看去,见院墙另一头飞快地缩下去一个黑色脑顶。
有人看戏,冷婉自然使尽浑身解数,可劲儿的演了起来。
将近二百斤重的身子,柔弱无骨似的小鸟依人靠近男人怀里,远看上去黑胖的脸柔情蜜意,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却清冷出声:“可看清是谁家的?”
傅九澜环着女人腰,发现一只胳膊环不住,两条长有力的手臂护着她以免摔倒,沉吟道:“是个生面孔,不像村子里的人。”
“这么确定?”冷婉感到稀奇。
她和傅九澜几乎是前后脚来到清水村。
就连她都还没把村子里的人认全。
“早晨去村头井边打水,大家听说我带着丰厚家资来当上门女婿,拖家带口来参观了一下。”
傅九澜神色淡淡,冷婉却能想到村子里众口铄金,指不定怎么议论二人。
索性该传出去的话,都已经借着机会说与牛婶这个街道士了,她还特意多给牛婶割了好大的猪火腿肉。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定会帮他们小夫妻好好传话的。
听着外面半响没了动静,冷婉将环着自己的男人一把推开,“演戏就演戏,抱这么紧做什么。”
傅九澜:“……”
不是这女人先扑他怀里来的吗?
现在反倒倒打一耙了。
想着方才手里与男人结实肌肉不同的柔软手感,他不自觉地俊脸微微变色,别开脸不再理会故意调侃的女人,自顾去搬院子里分割好的几大筐猪肉。
冷婉伸手抓住一个箩筐,没先等拎起来,男人已经一把夺了过去,严厉道:“你怀孕身子重,以后这种事情,都交给我来。”
“哦。那你走后,我不也得自己来嘛。”
冷婉背着装草药的小竹篓,跟在后头悄声嘀咕了一句。
没有注意身前的男人身形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搬运猪肉。
前后两世,冷婉习惯了事事亲为,甚至出任务,作为队长的她更是时时冲锋在前。
毕竟在都是男人的特工战队里,女人当队长无法服众,狠人才可以。
现在身边猛地多出一个男人把她当女人看待,冷婉走路都不自在起来了。
等到她背着装草药的小竹篓一块坐上车,整个牛车狠狠往下一沉。
冷婉:“……”
坐在前头赶车的男人唇角微翘,又迅速拉平,淡声道:“娘子辛苦,背篓太重了。”
“啊哈,是有点儿沉。”
冷婉绝对不承认是自己这副身子太胖了,连男人对自己的称呼都没有注意,就连忙转移起话题聊别的,“等到了城里,你去最大的酒楼把这猪肉卖了。”
酒楼一日耗费的食材不知凡几,他们这猪肉刚宰杀得来的,新鲜的很,不愁没人要。
傅九澜只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一般酒楼都有固定合作的蔬菜肉类供给商户,一般人恐怕挤不进去。
总之这是他第一次为这个小家出力,总会想办法将事情办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