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最终以冷婉一拳打在傅九澜的肩头结束。
虽然已经及时避开,但冷婉的这一拳还是牵动了傅九澜胸口的伤,原本裂开的伤口瞬间溢出鲜血,染红了衣服,格外刺目。
冷婉面色冷寒,看着傅九澜的伤口再次恶化,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是恶狠狠的说:“活该!自作自受!”
傅九澜知道她心里有气,此时也终于明白,冷婉肯定是发现了前面他伤口撕裂的事情。
见这女人的脾气这样大,傅九澜也是无话可说。
不过转念想到冷婉这是在生气自己不顾身体,顿时心里又快速的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这种情绪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幽冷。
啪的一声。
傅九澜的胸口再次被丢过来一包药材,冷婉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去一旁的桌前吃饭了。
傅九澜拿着接住的包裹,顿了一下,打开去看,才发现里面是一包药粉和一大包药材。
这药粉之前他看冷婉往自己的伤口上撒过,知道是外用止血的。
至于这大包的,不用问,自然就是喝的了。
见冷婉就算是生气还是给自己弄了药,傅九澜原本冷硬的心顿时又有些松动,但这种感觉才刚刚升起来,就听已经在吃饭的冷婉寒声道:“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想浪费了住宿费,现在就连学费也浪费掉而已,毕竟,我给你交学费不是白交的,我还指着你中个秀才,给我混个秀才夫人当当呢,这样以后我做什么,都会比较方便一些。”
对于冷婉这番,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傅九澜听的话,傅九澜心知肚明。
和冷婉相处了这么久,傅九澜知道她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所以也不生气,直接转身准备去厨房吃药。
冷婉见这男人别的时候不听话,吃药倒是听话的很,顿时脸色更冷,“吃饭!不吃饭怎么吃药啊!”
傅九澜脚步一顿,平白无故的挨了两顿骂,他何曾受过这个委屈?
可是这会儿,他不仅是乖乖的受了,而且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便听话的转身回来,先坐在桌子前吃饭。
吃了一会儿,傅九澜再次响起冷静姝的事情,想着冷婉和冷静姝说两天后就送她走,不由得抬头,“你真的打算送冷静姝走?且不说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一个人能不能生活下来,万一遇到危险,那你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有,如果冷家知道是你送冷静姝离开的肯定不会饶了你的,若是他们告到县衙,你这可以被判个拐卖人口的罪了?”
关于刑法的问题,傅九澜到这的第一天就听村民说了冷婉是怎么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将冷家老太太送进大牢的,所以傅九澜不用多解释,他相信冷婉也都知道。
冷婉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说是两天后,而这两天,她就要准备好一切。
至于傅九澜的担心,她倒是不担心,“要么让她现在跳河而死,要么给她一个活着的机会,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至于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可能生活不下去的问题,那就不是我所操心的了,如果她自己不能挺过去,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我总不能永远跟在她的身后替她擦屁股吧?”
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够成长起来的。
冷婉最是明白这个道理,她能因为冷静姝对原主的恩情,替冷静姝寻一条活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冷静姝以后会是什么样,谁都说不准。
毕竟,冷婉连自己以后的路会是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又怎么去管别人?
傅九澜看出她的意思,忽然又问:“那你让冷静姝回去跟冷家人说三天后来取方子,只是为了帮她拖延一天的时间吗?”
“是,也不是。”
冷婉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方子我就算是喂狗,也不可能给冷家的,而且若是我一次妥协了,依照冷家人贪得无厌的嘴脸,过几天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来问我要其他东西,那我岂不是每次都要给他们才行?”
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行为,冷婉一向是只会送他们一个字——
滚!
所以,她说的方子,自然是打了另一个主意。
至于到底是什么?三日后自然就知道了。
傅九澜看着冷婉说完后就起身离开,眸光一闪,忽然就有些期待了。
次日,清晨——
冷婉早早的起来和傅九澜一起去县里,到达县里后,冷婉便下了驴车,“我去办点事情,你去上学吧,晚上我去学堂门口找你一起回去。”
当然,冷婉更希望的是傅九澜留在学堂里面,这样不仅她的钱不白花了,自己也可以一个人独占大床了。
这几日和傅九澜一起睡,虽然知道这男人不会做什么,但冷婉素来不喜欢和人亲近,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毕竟傅九澜身上有伤,若是把他赶下去,伤口严重了,最后浪费的还是自己的药材,冷婉也就只好忍了。
留下一句话,不等傅九澜说话,她便快速的朝着街边走去,背影看着虽然健硕,但脚步倒是轻快,从背影看上去,只是像有些胖,倒完全看不出怀孕了。
冷婉也是有苦难言啊,别人家的孕妇,到孕晚期了都在家里养胎了,动作也是小心谨慎,可她不仅要替正主继续怀孕,还要替正主擦屁股。
来到县衙门外时,大门还没开。
冷婉想了下,直接绕去了后门。
咚咚咚敲了三声门后,很快就有守门的过来开门。
冷婉道:“我叫冷婉,有事情见县太爷,麻烦帮我通传一下。”
守门人一听冷婉自报家门,称自己姓冷,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立即意识到冷婉是谁,弥蒙的眼睛瞬间就睁开了,尊敬的说:“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传。”
很快,县太爷便让冷婉进去。
冷婉来到正堂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县太爷才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看就是刚刚起床的样子。
“冷姑娘,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县太爷此时已经把冷婉奉为了神医,态度比见到自己的顶头上司还要恭敬呢。
反倒是冷婉一脸的自在,面对县太爷的示好,也只是淡淡的说:“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