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冷婉就拉着傅九澜出了门。
她要找一个合适的摊位,必须要有人流量,竞争力,还要价格合适。
综合以上要求,想找到称心如意的摊位还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一连路过几家招租的铺子,冷婉都是在门口看了看,就摇摇头走了。
几番下来,傅九澜忍不住开口问她:「刚刚那些铺子有何问题?」
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冷婉卖起了关子。
「夫君,我是要做脂粉生意的,来来往往的自然要女客多一些。你再看看刚刚哪些铺子,还没发现哪里不合适吗?」Z.br>
被冷婉一提点,傅九澜倒是真看出了几分端倪。
这条街大多是卖菜卖肉的,来来往往的以屠户和老妪居多。
能来这个地方买东西的人,要么没什么经济能力,要么对胭脂水粉不感兴趣。
总而言之,不是冷婉的目标客户。
「往坊子那边去,娱乐活动多,年轻男女也多,哪里的摊位可以去看看。」傅九澜煞有介事的回答。
「我夫君可真聪明,一点就透。」冷婉笑意盈盈的,丝毫不介意对傅九澜的夸赞。
「别给我带高帽子。」
傅九澜一边摇头,一边笑的比吃了蜜还甜。
两人边走便闲聊,不知不觉就到了坊子所在的街上。
「那家铺子不错,可以去看看。」
见一家铺子门口贴着招租的广告,傅九澜开口提醒冷婉。
这间铺子的确不错,正好在街口,来来往往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而且门面也大,打开来做生意,四面通透,可迎八方来客,很是大气。
「走,进去看看。」冷婉也很满意。
一道走了进去,冷婉一眼就瞥见了正在柜台后面收拾东西的掌柜。
「掌柜的,请问你这铺子是要出租吗?」
轻轻叩了叩柜台,冷婉开口问道。
「是的,客官。我这铺子啊,位置好而且……」
掌柜的一边说着,一边直起身来迎客。
看见冷婉和傅九澜的一瞬间,他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就连笑容都僵硬在了嘴边。
「怎么了?掌柜的?」
见掌柜的盯着他们二人不说话,冷婉和傅九澜对视一眼,又转回头看着他问道。
「我这铺子位置好,就是价格太高了,小姐和公子还是去看看别家的铺子吧。」
说着,掌柜的就对二人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人不可貌相,你怎么就知道我付不起地租呢?」
冷婉双手叉腰,质问着掌柜的。
「我们这铺子不租女掌柜。」
又扯了个理由,掌柜的还是挥挥手要赶两人离开。
「凭什么不租女……」
冷婉听了就要反驳,可再一想,自己现在还在古代。
男尊女卑是定势思维,一时半会儿,她也改变不了。
愣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冷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傅九澜拉着挡在了身后。
「我们夫妻二人共同经营铺子,我和我娘子都算是掌柜,为何还不能租?」
傅九澜的身材健壮,被他护在身后,冷婉很有安全感。
「我管你们是不是一起经营,总之我这铺子就是不租了,你们爱租哪里租哪里!」
掌柜的执意不租,还赶了两人离开。
从铺子里出来,冷婉脸色不大好。
「京都的人都这么难相处吗?」
拧着眉头,她那张肉乎乎的小圆脸都皱巴了起来。
「别愁眉苦脸了,我们继续找找看。」
傅九澜伸手在她的眉心揉了揉,企图抹平她眉间的阴霾。
「好吧。」
叹了口气,冷婉拉着傅九澜继续往前走。
一连看了好几家铺子,每回掌柜的一见租客是他们,便立刻变了脸说铺子不租了。
经历了几次挫折,冷婉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那些铺子的老板好像不认识我啊?怎么感觉是在刻意针对我呢?」
眉头紧锁,冷婉觉得更加想不明白了。
略一沉思,傅九澜分析道:「我在学院的时候,也并未开罪任何人。可每回我一到学堂,不论和谁同桌,只要那人听说了我的名字,便要找些麻烦事为难我。」
「看起来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有人提前对他们交待了什么,所以他们才对我群起而攻之。」
「这群人真是可恶!」
听说傅九澜受了欺负,冷婉比刚刚自己被铺子老板赶出来还要难受。
「没什么,反正我去学院也不是要跟谁结交。」傅九澜浑不在意。
「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他们才故意针对你……」
冷婉自己被人针对倒是无所谓,若是因为她的缘故,让傅九澜也被人针对,她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不是你的缘故,只不过有人看我锋芒太盛,所以惹人嫉妒罢了。」
傅九澜耐心解释,像是生怕冷婉往自己身上揽了责任。
「强者惹人妒,这说明我夫君优秀。」
冷婉这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谁让我有个优秀的娘子,若是不奋起直追,恐怕就难以望其项背了。」
看着冷婉夸赞自己时傲娇可爱的模样,傅九澜忍不住开口逗她。
「不过那群人还是很可恶,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欺负你吧?」冷婉还是气不过?
「作恶之人不知道自己是在作恶,只是没脑子一昧模仿罢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傅九澜淡然的笑笑,伸出手揉了揉冷婉的头发。
被他掌心的温暖蹭的心猿意马,冷婉忙拉着他回家。
到家后左右不见张秉儒,冷婉不由得疑惑。
「你师父人又哪儿去了?」
一边在各个房间找着,冷婉一边问傅九澜。
「我怎么会知道,我跟你一起刚刚才回来啊。」傅九澜无奈的笑道。
「真奇怪,难不成他又犯了什么事,让人给抓了去?」
有了上次张秉儒被抓的前车之鉴,冷婉总疑心他四处乱跑,又让人给坑了。
终于,两人在柴房里找到了猫着腰跟他们玩躲猫猫的张秉儒。
「你是怎么回事?成日念念叨叨的说有神秘安排,安排没看见,怎么还自己躲进了柴房?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颜愧对江东父老?」
冷婉嘴皮子厉害,几句话便说的张秉儒抬不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