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罪犯的问题,布柳赫尔司令也感觉到很棘手。
远东这个远离东欧的地方,已经成为了流放之地,大量罪犯通过西伯利亚大铁路运送到了远东军区,从天寒地冻的乌拉尔山脉到冰冷的鄂霍次克海,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到处都可以看到这些罪犯的身影。
他们在集体农庄中种植土豆,在伐木场里砍伐木材,在冰冷的河水里捕猎鱼类,得到的仅仅是一份能够果腹的食~物。
虽然布柳赫尔司令知道这些人里大部分其实是当初在内战的时候站错队的人,但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啊。
“海参崴那边怎么回答?”布柳赫尔揉了揉凝重的额头,向马_尔钦科询问道。
伯力虽然是远东特别集团军的总指挥部,但在政治和外交方面,海参崴才是苏国在远东的中心城市。
其实在前几年的时候,为了抵御一海之隔的日国对国内战争的敢于,以及对远东这片土地的窥视,苏国一直以海参崴为主要军事中心和政治外交中心,从苏国到东亚的电报基本都是从海参崴转发出去的。
而在彻底击退了日国干涉军,将苏国赶出库页岛和滨海边疆区后,军事中心便开始向内陆转移,以获得足够的战略纵深。
而海参崴则渐渐开始发展成苏国在远东的重要对外贸易港口,以及经济、政治、外交中心。
“还能怎么说?”马尔钦科缓了缓,这才继续拍着桌子说道:“海参崴那边的意思是必须尽快处理掉这些白俄余孽,要知道滨海边疆区的农业和贸易港口的重要性事关整个伟大的苏修国际!”
滨海边疆区也就是华夏东北黑龙江河下游,是苏国纬度最低的地区,与东三省一样,滨海边疆区以及外东北苏国三个州都是非常重要的产粮区。
而海参崴则是苏国纬度最低的港口,三月中旬不便可以同行,一直到十二月才会被冰封,近两百四十天的时间里可以通畅,是苏国在远东地区最重要的港口城市。
而且当年整个远东地区也是穷党在内战中最后收复的地区,不仅是外东北,在一河之隔的东北,更有无数白俄余孽。
马尔钦科一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继续愤愤说道:“要知道,五年前的那场战争,托玛夫斯基和白胡子可都还没死啊!在华夏东三省境内至少还有三四十万白俄余孽,要是让他们和这些叛军联合起来,虽然还不足以威胁到我们,但蚊子总是会叮出一些血来。”
布柳赫尔手里拿着香烟,静静地听着他的政委马尔钦科的宣泄。
他知道马尔钦科在担心什么。
五年前的那场中东路战争,可不仅仅是因为中东路而对华夏军队的开战,更重要的是打散那一股在中东路以南渐渐汇集起来的一些白俄旧势力,当然,将中东路更好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是非常重要的,毕竟走中东路可比饶外东北那条铁路少了不少路程。
而在盘踞在华夏境内的沙俄旧贵族中,以素有‘白胡子’之称的霍尔瓦特和‘白伯爵’托玛夫斯基为主。
霍尔瓦特是克列明楚格市出身的一个典型沙俄旧贵族,先后参加过第十次俄土战争以及日俄战争,因其妻母与沙俄皇后有亲属关系,受到尼古拉斯二世的重用。
1903年中东铁路通车后,便被沙皇尼古拉斯二世任命为中东铁路管理局局长兼中东铁路护路军总司令,军衔为上校。
因其一脸茂密的白胡子而得此外号。
也是这位受到末代沙皇尼古拉斯二世新任的将军,在中东铁路附属地内建立民事行政机构,即实行所谓自治市制,1908年在哈尔滨成立了自治会和董事会,把哈尔滨和中东铁路附属地变成沙俄的殖民地。
1917年的血色革命后,霍尔瓦特纠结逃难入远东的沙俄旧贵族,成立了‘全俄临时政府’,自任最高执政,向日国购买军火达16亿日元之多,用于组建白俄军对抗穷党军队。
最终因为挪用铁路款,被穷党煽动起来的工人们赶下台,军队也四散而去,部分进入了张昌宗和张作林的归化军。
而‘白伯爵’托玛夫斯基的来历神秘,他是在俄国内战后活跃在华夏北方的沙俄旧贵族,充满神秘而又非常有能力,曾在张大帅的奉军体系中担任军事顾问,借此不仅拉拢了很多沙俄旧贵族,连在东北军中的白俄归化军也被拉拢了不少。
不过自从中东路战争中被未来的苏国元帅,罗科索夫斯基率领的库班第五骑兵旅击溃后,‘白伯爵’托玛夫斯基的踪迹更加难以寻找了。
“我听说,最近我们在华夏的同志们很多都失去了踪迹?”布柳赫尔沉声问道。
马尔钦科点点头,目光肃然:“自从那位叫薛霖的将军打败日国关东军对华夏的东三省实行统治后,我们在东北,特别是中东路以南的同志们很多都失去了联络,不知道是怎么暴露的,那个叫薛霖的黄皮猴子,还有他的镇北军,几乎把我们在东三省稍微高级别一点的同志都拿下了。”
“而北方战争后,薛霖的势力延伸到华夏北方九省,我们在华北的同志们只能借助领事馆隐藏自己。”说道此处,马尔钦科也是忍不住叹息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