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丁山没想到还有一个活人,连马车夫都在刚才的乱战中被乱枪打死,这浑沌的世道,战争总会有些伤及无辜。
他拿起手枪准备解决这人,只见这人面对萧丁山举起的枪口,坦然昂头,迎上了萧丁山的枪口,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就在萧丁山食指微动,准备扣动扳机之时,马车的门帘忽然被拉开。
身材消瘦,一身中山装的邵力子黑着脸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你们的目标是我,放过其他人吧。”
“主席!”躺在马车上的年轻人不顾浑身鲜血直流,拼命拉住邵力子的腿:“这些人来历不明!不能跟他们走啊!”
“子川,你不要乱动!”邵力子蹲下身子,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年轻人肩膀中枪血流不止,忍不住哀叹道:“现在的形势我不跟他们走,他们也会带我走的!”
“哼,知道就好。”萧丁山将枪口微微收回来一点,对周围的队员们吩咐道:“准备撤退。”
“是!”副队胡凯旋拿出一个哨子,放进嘴里,不一会儿,尖锐的哨音响了起来。
“队长!敌人把机枪架起来了?”眼睛尖锐的突击手曹飞发出提醒。
“注意躲避,机枪手交给二狗他们解决!”萧丁山喝令道。
噗!噗!噗!
很快,几声低沉的枪响打破了对峙的局面,只见城北桥头甘肃新军刚架起来的几挺机枪的枪手就这么被打没了,新军士兵们更是纷纷缩了缩头,深怕被狙击手锁定。
邵力子一边注意着陈子川的伤势,一边环顾着周围的形势,向看看眼前这些人有什么办法突围。
这时,南滨河上出现了一条平底货船,喷着浓浓的黑岩缓缓靠近这座桥。
待近了,邵力子才看到,这是一艘很少见的铁货船,甚至采用的是烧煤锅炉作为动力,这样的货船在西北不少见,但铁质的船舶却非常少见,西北少水,基本只有在黄河这样的大河上才能行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々`?”邵力子见到铁货船出现,更是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些人的头头,显然他们的行动是经过精密设计,连自己的行动规律都掌握了。
不等萧丁山回话,邵力子恍然大悟道:“这个时候来绑架我……无论是谁,只要我出事,最终得利的,只有镇北军吧!”
邵力子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能做到封疆大吏的级别,头脑可是清楚的很呢。
南京政府中虽然有人恨他,但不至于派出杀手,马家军忙于与镇北军的战斗,马步青也没有那个实力对自己下手,在天水的鲁大昌虽然忌惮自己,但他东边就是杨虎城的行营,他可不敢轻举妄动。
如此算下来,也就只有镇北军才有对自己下手的条件了。
“邵老爷子眼观挺不错的嘛。”萧丁山笑了笑,没有否认,邵力子已经落手,大胆承认也没什么,至于那个年轻人,大不了一起带走得了。
“你们是想南下?”邵力子继续追问着,随后又用肯定的语气道:“一定是了!”
萧丁山走到邵力子面前,直接挥了挥手:“邵老爷子不用想了,跟我们走吧,曹飞,带人把他们俩扔下去!”
“好嘞!”突击手曹飞带了两个队员过来,架着年过五旬的邵力子在他惊慌失措中往几米下的南滨河跳去。
随后曹飞把受伤的陈子川也带着往下跳。
而此时,货船也渐渐靠近大桥,萧丁山开始下令:“.¨一组二组掩护,其他人先下去!”
一声声噗通噗通的落水声以及那冒着浓烟的铁船经过桥洞让警卫营的士兵们纷纷反应过来,对方要跑了!
“该死的!大部队什么时候才能到?”作为邵力子的贴身警卫营长,钟强只能眼看着那些匪徒跳入何种,登上铁船,他刚想让士兵架枪,但想到对方劫持了邵主席,只能硬生生吞下这句话,暗中还有狙击手在瞄着他们的机枪手,更让钟强心中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营长!他们要进入黄河了!”一名亲兵提醒道。
“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追!”钟强一把摘下军帽狠狠(好得赵)仍在地上,对士兵们大吼着:“给我沿着黄河追!还有那些狙击手!也给老子找出来!”
不到二十分钟,甘肃新编第一军的大部队也赶到了南滨河,但是面对死伤超过五十人的南滨河大桥战场上一顶孤零零的饺子,邵主席不知所踪,军长赵伯经心惊不已,连忙命人向南京中央发电汇报,随后命人加强兰州城的戒备,同人派出大量骑兵部队沿着黄河搜索匪徒踪迹,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从匪徒手中救回邵主席!
兰州事变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华夏,饶是在这混乱的时代,身为一省主席的邵力子被不明匪徒劫持,轰动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