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怪力乱神之说,邪乎的很。」江瑾贤听完许敬生的描述,冷笑一声道。
凤颜玉也表示诧异,一夜之间家里就堆满了粮食,让自己家里变得大富大贵。
这种事情搁谁谁心里都会心动吧?也难怪百姓纷纷效仿了。
不过想来这便是凤颜玉托宴宁去做的吧。
思及此,凤颜玉定了定神开口道:「这些鸡鸭鱼肉总不可能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家里的。这个世界上哪来的什么神仙、妖、魔、鬼怪的呢?定是人为的。许州牧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呢?」
许敬生摇了摇头:「就是,查不出来。愣是一点踪迹也没有。特别是那夜晚上的,什么神仙幻化出来的白烟白布教人祭祀的事情也是。」
凤颜玉问道:「许州牧可否让我们看一看那祭祀的仪式是什么样的?说不定可以从祭祀的仪式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许敬生答道:「因着百姓日日效仿的缘故,这祭祀日日都有。臣待会儿就带娘娘和陛下前去观看,只是我们要稍微离了远些,免得坏了他们的忌讳。」
「有什么忌讳吗?」
「这个忌讳跟我们普通的忌讳大差不差。只是这个祭祀的忌讳多一条,那就是小孩子不能在现场祭祀,必须留在家里,男童,女童都一样,没有分别。」
凤颜玉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平静地道:「那就不能带京京和柒柒一起看了,只能让他们留在州牧的府上了。」
「请娘娘放心,臣早已备好了给广平公主和大皇子的房间。臣的府上有府卫,公主和大皇子的安全也能够保证。」
江瑾贤和凤颜玉驾临许敬生的府上歇息。
许敬生到底觉得帝王家的夫妻不是寻常家的夫妻,特地分开准备了两间房间。
这是凤颜玉乐意看到的。
江瑾贤的脸色变了变,但也不好在臣子的面前公然说出要和皇后同住一屋的事情来。
若是平常也就罢了,现在特地提出此事,难免会让人想多,有失他在臣子面前的威严。
许敬生告辞离开。凤颜玉也不说话,直接打开安排给自己的那间屋子的房门,走了进去。
把江瑾贤晾在了原地。
江瑾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上前,敲了敲凤颜玉的房门。
「颜颜?」
凤颜玉此时已经坐在床上,环视着室内的陈设。陈设低调清雅,可以想得出来布置者的品味是什么样的,比一般金雕玉砌的奢华装饰来说,别有一方风味。
想不出来,这个许敬生还挺风雅的。
明知道这是即将给皇后住的屋子,也没有重新打扮成皇宫里华贵的模样,也没有苦心钻营去探查凤颜玉的喜好,而是没有做出任何变动。
凤颜玉挺喜欢这个屋子里的陈设,连带着对这个许敬生都多了些欣赏。不愧是随国公在战时调到沂南处理事情,临危受命颇得信任的人才啊!
凤颜玉正这样想着,江瑾贤就突然在门外唤她。
她的思绪被打断,当即有些不高兴,但嘴上仍是要道:「夫君,怎么了?我这房间内的陈设布置的很特别,我还挺喜欢的。」
江瑾贤顿了顿,有些不是滋味地道:「你喜欢就好。既然是这样,我想我那边的陈设与你的应该也大差不差,是你喜欢的类型。」
凤颜玉一本正经地道:「帝后是有分别的,你该先回你的屋里去看看,明天再来跟我细细探讨区别之处。」
江瑾贤哭笑不得:「颜颜,你这是在赶我走?」
「哪有!?」凤颜玉立即抬高了音量,「我怎么会想着赶你走呢?我是想着,现在还在春日,外面天气寒凉
,你还是早些回房歇息,别生病了!」.
江瑾贤哭笑不得:「颜颜,现在已经是春末了。再者,沂南不比帝京,沂南的气候可暖和的多。」
凤颜玉顿了顿,沂南的纬度可比帝京低得多,向来都归在天宁国最暖和的地界那一块。要不是这两年出了旱灾,沂南的景色也是天宁一绝。
可惜干旱了,湖里没水,河床干涸,再好的美景现在也只有***的大地可以看了。
江瑾贤见凤颜玉沉默不说话,敲了敲窗户道:「颜颜,可否让我进去?」
凤颜玉没有说话,春夜里的凉风突然起了一阵,吹动着外面的叶子沙沙作响,江瑾贤的心思仿佛就飘荡在这风声里,飘着飘着乎飘远了,一点回应也不会有了。
良久,凤颜玉道:「你进来吧。」
此时的凤颜玉,不知是忘记了伪装还是旁的什么,声音恢复到了之前那般平静的模样,少了些娇俏。
江瑾贤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看着凤颜玉坐在床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不是说好了明天要一起去看百姓祭祀吗?我有些累,我想早点睡了!」
仿佛那安静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座神像的凤颜玉是一个幻觉。凤颜玉一开口,便又是撒娇的味道来。
「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间屋子而已。」江瑾贤走进来,也没个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
凤颜玉有些排斥地道:「也没必要时时都待在一块啊?这一路上我们都同辇而坐,同饭而食,你还没看够啊?」
「看你,怎么看都不会看够的。」江瑾贤坐在凤颜玉的身边,拉起了凤颜玉的手。
凤颜玉下意识地需要甩开他的手,但她忍住了,反过来伸出手搭上了江瑾贤的脖子,言笑晏晏。
「怎么看都看不够啊?」
江瑾贤看着凤颜玉亮晶晶的眼睛,笑道:「是啊,颜颜可否满足夫君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呢?」
「当然可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凤颜玉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夫君只是要这些吗?没有什么别的了吗?」
「颜颜觉得我还想要什么呢?」江瑾贤定定地看着凤颜玉,笑的像一只狐狸。
凤颜玉斟酌着话语,在内心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江瑾贤看出来,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我不知道夫君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有想给夫君的东西。」
「哦?是什么?」江瑾贤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我的爱意。」
凤颜玉回答着,拦着江瑾贤肩膀,轻轻地吻了上去。
她闭上眼睛,忍住不去看江瑾贤的脸。
一下,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
她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今夜江瑾贤等在她门外,迟迟不回房的意思。她内心是不愿意的,她需要化被动为主动,在拒绝的情况下不让江瑾贤生疑。
江瑾贤睁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这个吻,待凤颜玉起身离开他的唇,江瑾贤的眼神颇有些迷离地望着她。
「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
凤颜玉看着江瑾贤的下巴,没有说话。
江瑾贤无声地笑了笑:「你的爱意啊……」
江瑾贤抓起凤颜玉的手腕,摇了摇,让凤颜玉整个手部的动作看起来像一只招财猫。
江瑾贤也跟着摇了摇头:「颜颜,不可以哦!这两日是你来葵水的日子。」
江瑾贤的语气温柔地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凤颜玉顿了顿,这也是她待会儿打算吻到情深处当做冷水当头浇下来的理由,没想到江瑾贤本就记得。
江瑾贤怎么会记得这个,难道他
没有那个心思吗?
江瑾贤看着凤颜玉的神情逐渐转为疑惑,笑道:「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天在想什么?」
「我是怕你这些天难受,想陪着你。以前,你一直嘴硬说你这些天跟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没有那么娇气。但我观察下来可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本就畏寒,更别说这几天了。特别是夜里,我怕你手脚冰凉,我的体温高,想主动给你当暖水袋,这是我的另外一个愿望,你可否愿意满足我?」
凤颜玉顿了顿,别过脸去:「我才不要什么人形暖水袋。那么冷的冬日都捱过去了,现在这日子哪里有那么冷?」
「冬日里那阵我不是不能陪在你身边嘛。而且自你入宫后也一直在和我冷战。」江瑾贤复又执起凤颜玉的手,「如果你愿意,我想给你暖一辈子的床。」
「其实我在宫里到时候,就一直有这个想法了,但不知道该怎么提,加上你又失忆了。如今你主动示好,我这样提出来,倒也不算太厚脸皮吧?」
凤颜玉听着江瑾贤的话,满脑子都是想要自动忽略它,努力地在想医学原理来忘掉刚刚江瑾贤说的话。
凤颜玉在心里默念——通常男性体温比女性高。体温代表人体的基本代谢率,与女性相比男性的基本代谢能力较强,会影响男性的体温,因此男性的体温略高于女性,这只是在生理状态下进行比较。在病理状态下很难判断,有些女性在生理期或排卵期体温较低……
「我们女孩子来葵水了,身上的体温就更低了,我怕冻着你,我还是去让府上的侍女去找个热水袋吧……」
凤颜玉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被江瑾贤一把拉住。
江瑾贤义正言辞地看着她。
「颜颜,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