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压抑低沉,衣服刚褪到一半,一阵清脆的铃声将暧昧的氛围打断。
秦铭越眉头皱了皱,本来不想理会的,但电话锲而不舍的响,他撑着手臂从文姝身上爬起。
“喂。”不善的语气在听见电话那边人所说,顿时变了。
“我马上过来!乖乖等我。”挂断电话,秦铭越拿起旁边的衣服穿上。
“你要去哪里?”文姝刚刚依稀听到一点声音,电话那边是个女人。
“萱萱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留下这么一句话,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清脆的房门闭合的声音过后,房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文姝拢了拢身上被男人弄乱的衣服,翻了个身侧躺着。
也是,能够在这么晚的时间将人叫走,除了燕知萱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
秦铭越说了会很快回来,可直到后半夜也没看见人影,文姝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昨天晚上秦铭越没有回来。
清晰的认知让她胸口一闷,她假装不在意的翻身起床,拿起手机想要看一下时间。
手机里正躺着一封未打开的消息,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来的。
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文姝点开消息,瞳孔骤然一缩。
手机上,消息栏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人她十分熟悉,燕知萱,以及昨晚被急匆匆叫走的秦铭越。
照片里是男人恬淡的睡颜,以及一张笑得灿烂的脸,那张与燕知薇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嘴角轻轻勾着,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眼睛里却带着挑衅,仿佛能够透过手机照片与她对话。
你看,只要我想,他只会是我的!
文姝的脸色苍白,颤抖着手关上了手机,闭眼,一行眼泪瞬间落下。
同样的感觉,在三年前也体会过一次。
燕知薇,这个女人就像是她生活中的梦魇一样,总是不经意间提醒她,秦铭越真正爱的人是谁?
对呀,从头到尾秦铭越的眼里心里都只有燕知薇一个人。
就算现在她不在了,她的妹妹也都比她重要。
只要她们想,轻轻的勾一勾手指,她就永远留不住秦铭越。
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柔弱无助的白月光!
可笑!
但她觉得最可笑的应该是自己。
双手的手指甲紧紧的掐进肉里,文姝强制镇定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她冷静下来。
没事,没事……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
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如果她当初不那么一意孤行,她或许不会如同现在这样卑微可怜。
“你在哭?”一道诧异的声音打断了文姝所有的思绪。
看着站在门口,衣服皱巴巴的秦铭越,文姝心下狠狠一痛。
虽然她已经看过了那张照片,可当秦铭越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时,她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刺痛。
真是恶心!
“你为什么哭?”秦铭越抿唇,再次发问。
他跟文姝结婚三年,在这三年里,不管他如何欺负她,贬低她,都没有看她落过半滴眼泪。
“不用你管!”文姝负气地说道。
燕知萱一大早起来,听说秦铭越已经走了,也没有生气,好心情的下楼吃早餐。
“小姐,你今天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是因为秦先生的原因吗?”保姆笑着开口。
“秦先生是真的关心您,听说您身体不舒服,他立马就开车赶来了,还在你的病床边守了你一晚上,今天早上才走。”
燕知萱听着保姆的续续叨叨,心中越发觉得畅快。
“哥哥自然是关心我的。”
她好心情的拿起了手机,正好一条消息传了过来。
【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获取一个男人的同情,我觉得你比我更可怜,你永远是你姐姐的影子!】
保姆正替燕知萱盛汤,就见她突然抬手将手机砸了出去。
砰的一声,发出一声巨响,吓人一跳。
燕知萱愤怒的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眼睛刺激的通红。
贱人!
文姝这个贱人!
她有什么资格可怜她,她竟然说她是姐姐的影子,她竟然说她可怜!
她才不可怜呢,她以后会取代她的位置,站在秦铭越身边。
姐姐没有了,与姐姐有五分相貌相似的自己才应该是秦夫人。
没关系,秦铭越总会看到她的,他总会看到她的,他现在对她这么好,不是吗?
尽管燕知萱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可心中翻腾着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而消弭。
文姝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条消息引得燕知萱破防,她照例准时准点的去医院上班。
中午休息的时候,接到了杨律师的电话。
“喂?杨律师,有事吗?”文姝疲惫的坐在办公室里,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昨天晚上她疯了似的想等秦铭越回来。
“文小姐,今天下午有时间吗?画像的事情有进展了,我想跟您谈一谈。”
文姝知道秦铭越对自己保持着怀疑,就将画像的事情交给了杨律师。
“好,那下午下班之后,我给你打电话吧。”
最近事情多的让她都快忘了画像的事,只要那张画像能够提供点线索,她相信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个收买刘强一众人的女人。
下午下班之后,文姝跟杨律师约在了咖啡馆见面。
“陈书远已经同意了画像的事,不过时间太久了,他说已经不太记得了,可能需要点时间。”
文姝点头,知道这件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没事,我可以等。”
只要能查出幕后黑手,她都有耐心。
“文小姐,我知道这样问多少有点冒昧,但是我还是想问,那天在九域KTV遇到的那位,就是您的先生吗?”
杨律师作为文姝聘请的律师,对她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了解一点,但却是第一次见到秦铭越。
看起来确实是位好惹的角色。
“嗯,他……因为当年那件事情很恨我,你要是遇见他了也别提起我的事,免得给你惹麻烦。”文姝淡淡的苦笑了一声。
“您的先生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愚蠢的人。”
“他不是愚蠢,他只是不相信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