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秦铭越是在什么时候?
高中的文姝不太喜欢说话,但她成绩名列前茅,一直是班上老师的宠儿,同学们对她也非常友好。
但一个高中里不可能只有一种角色。
她因为成绩好又文静的原因,十分受大家的欢迎。
但这种文静内向的人也时常是混混们的欺负对象。
起因是因为她收了一封情书,但给她送情书的人是年级里的一个恶霸,平日里不学习,整天在外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打架闹事,无恶不作。
但因为他家中有钱,向学校捐了不少的楼,学校的领导对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文姝跟他的交集只是因为无意中在课间撇了一眼,之后他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追求,文姝最开始只是冷淡的拒绝,但那对于混混来说不痛不痒。
文姝被他骚扰的不行,说话的语气就重了一些,自此之后,追求她的混混恼羞成怒,改变了方式,开始欺负她,霸凌她。
他不仅自己欺负她,还发动她身边的同学欺负她,谁要是敢跟她走在一起,那么遭受霸凌的人就会增加一名。
就这样,文姝长期被人欺负着,老师和同学们也不敢替她抱不平。
最狠的一次是那个男生将她的书包从楼上丢了下去,她去捡的时候,被那些混混为难。
青春期的她敏感又内向,再加上身边没有人替她做主,她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秦铭越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如同救赎一样。
他就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阳光将他笼罩,轻轻的一句话,就成为了她的救命稻草。
“陈旭,你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欺负一个女生,你也好意思!”
“秦铭越,你瞎凑什么热闹啊,她是你的谁呀?多管闲事,我欺负谁关你什么事儿?”陈旭虽然有点怕秦铭越,当着一个女孩的面被下了面子,青春期的男生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当即就反口骂道。
少年唇角淡淡淡的勾起,语气霸道,“呵,她……以后我都罩着的,你要是敢欺负她,就是跟我为敌。”
“醒醒,我们到家了。”一阵轻轻的摇晃,将文姝从回忆的梦境中叫醒。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不是在高中的课堂,而是在逼仄狭小的车里。
身边的人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可两人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奶奶现在应该已经睡一下了,别吵醒她老人家。”秦铭越清冷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恍惚间,文姝记起了曾经年少时秦铭越变声期时的声音。
连声音都会变,更何况是人呢。
所以她曾经喜欢了那么久的人,早就已经不是现在的秦铭越了吧,而是曾经那个帮助她,救了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伤春悲秋的心情,让她一下子情绪down到了低点,文姝没忍住发问,“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明明在此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她太过于强求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所以老天爷才这样惩罚她。
车里安静了一瞬,秦铭越的声音有些发冷,“我也很想问问,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知薇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她?”
文姝声音一梗,语气有些发紧,“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做过对不起知薇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害她,害过任何人。”
“可是事实都摆在眼前,难道知薇会说谎吗?”
文姝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说谎,但我从来都没有说谎。”
两人之间刚刚缓和一点的语气,也因为文姝的发问而破碎了。
秦铭越冷眼看着她,阴鸷的俊美面庞缓缓朝她的脸靠了过来,冰冷的眼神似乎要将她吞噬。
“你到现在还要骗我!”
文姝忍不住咽下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解释了,总有一天我会证明我自己。”
秦铭越神色一顿,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冷声说道,“你今天又去平安巷干嘛?要不是我和阮尉钦及时发现了不对劲,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平安无事的走出那里吗?”
“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们。”
“文姝,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真相?”听着她平静的语气,秦铭越心头突然一怒,忍不住厉声发问道。
“你别做出这副样子给我看,我根本不相信你,就算你拿出证据来,我也不会相信。”
文姝闻言,豁然转过头,目光紧紧地锁在秦铭越的脸上,“那我问你,你将燕知薇的死怪在我的身上,到底是想要找个人维持恨意,还是只是固执的认为我害了她?”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秦铭越叹气,“以后你不许再查知薇的事。”
文姝忍不住冷笑,她扬着下巴,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要查!”
她要查清楚,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知道自己永远比不上燕知薇在秦铭越心中的地位,毕竟活人永远没办法跟死去的人争,但她还是要争一争。
不是为了争秦铭越的爱,而是为了自己……
文姝推开车门,大步离开。
回到房间,她脑子里混沌一片,一时想起高中时候,一时又想起被秦铭越误会。
她,秦铭越和燕知薇他们是高中时期的同学,自从秦铭越救了她之后,她便对他一见钟情。
可秦铭越喜欢的人却并不是她,而是单纯无辜的燕知薇。
吱呀——
房门被人打开,秦铭越手里提着一个医药箱,深不见底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
“你脖子上的处理一下。”
“不用了……”
秦铭越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嘲讽的说道,“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不想被奶奶看见,到时候她又要担心你了。”
犹豫了一下,文姝起身,“谢谢。”
她伸手正要从秦铭越手中接过医药箱,却被他躲开了,“你看得见你脖子上的伤吗?”
文姝迟疑,他这话的意思,总不会是想要亲手给她上药吧。
“你以为我愿意,奶奶耳提面令,三令五申让我照顾好你。”秦铭越一把将她按住在了床上,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