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楼一再坚持惹得这位年轻汗王面露怒色,他抬头瞥向万俟楼脸上厉色犹然可见:“该用用谁,如何用那是本王的能力,何时轮得到你选择?”
“亦或者,如今你才是汗王?”
说罢,汗王甚至将手边书简一并扔进火炭之中,火焰升腾而起燃起熊熊火焰。
火光映照之下,汗王那一股森冷杀意愈发明显。
“不敢!臣只是规劝殿下而已,绝无越俎代庖之举!殿下或许还不清楚,这位如今身份对于我漠北而言有多么重要!”
森冷杀意之下,万俟楼当即单膝跪地小心翼翼答道。
“哦?素来只是听闻你提及此人身份不同寻常,倒也不知此人身份到底有多尊贵。不妨仔细说与本王听听?”
汗王冷笑一声,随即开口逼问万俟楼。
“殿下,还请莫要追问此人身份。此人之身份算得上我漠北最大机密。此地人多眼杂,还请汗王慎之又慎!”
万俟楼压低声音告诫道。
“说!本王倒想知道,此人之身份到底有多了不得?”
汗王再度开口,强行逼迫万俟楼谁出此人的身份。
“臣无法告知殿下此人如今到底官居何职。只能告知汗王,以此人如今是身份地位,想要接触到关防图,易如反掌。”
“如若殿下贸然动用此等人物于此事之上,无异于将于我漠北极为重要的探子硬生生杀死!还请殿下三思再三思!”
万俟楼压低声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着这位年轻汗王。
“接触到关防图?这位已经到了这般地步?看来,是本王想得太过简单了,本王还以为,这样一位角色至多不过是官居四品而已。”
“想不到,如今都已经接近二品?你说得对,这样的人物万万不可随意动用。”
汗王听完万俟楼所说,亦是微微点头打消启用此人的想法。
汗王同样清楚,想要在大乾官场之中走到三品官职是一件何其困难的事情。
在大乾,唯有左右尚书才是一品官职!再往下,二品官职同样屈指可数!
只要是二品官职的人物,近乎都已经触摸到大乾官场巅峰,绝对称得上难得一见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即便是汗王也不敢随意使用唯恐再难培养。
“汗王高见!此等人物,我漠北耗费无数金银又由其蛰伏近二十年方才有此成就。”
“如若就这么耗费与我漠北皇室而言,绝非一个好消息。”
“只要此人一直存在,我漠北便可处处占据先机,日后漠北与大乾交战之时,我等便可一步快步步快!”
万俟楼听闻汗王收敛动用此人的心思,也不由松下一口气。
如果汗王坚持要动用这样的人物,才是最大的危机。
“也罢,原料一事你可有人选?”
汗王不再追问这位探子具体身份,转而询问万俟楼有没有收购原料渠道。
“臣以为,既然正统之中并无此等渠道,倒不如转而寻找伪朝之中的官员?”
“在臣看来,伪朝之中的官员大抵不似新朝这般。毕竟,对于他们而言,就连伪朝都岌岌可危,天知道何时会就此颠覆?与其去相信伪朝能够一直存在,倒不如将这些金银握在自己手里。”
万俟楼小心翼翼提醒着汗王。
而万俟楼口中的伪朝,便是陪都政权。
正如万俟楼所说,如今的陪都政权人心惶惶。
聚集而来的诸多名门望族早已不知家国仇恨为何物。
这些日子之间一直不断与他们漠北进行交易,只为能够获取更多利益。
而陪都政权对于这一切可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似全然不在乎。
“有道理,明日便启程前往伪朝,尽早解决此事。”
汗王点点头对于万俟楼所说很是满意。
“回去吧,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本王到此一事,便是漠北之人都不知。”
“记住,本王出现在此一事万万不可随意说出口。”
汗王示意万俟楼离去之事,再度开口告诫其务必要缄默自己的身份。
万俟楼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客栈消失得无影无踪。
“相爷,那位若是在京城之中胡作非为,真要查起来,只怕箫府难辞其咎啊!”
箫府之中,萧道龄身侧仆人小心翼翼说着。
就在刚刚,萧道龄安排自己的仆人前去追查万俟楼去向。
却在半途之中失去此人踪迹,吓得仆人连滚带爬赶回箫府之中,将此事告知。
“够了,老夫已知下去吧。”
萧道龄听着仆人所说,只是不耐烦挥挥衣袖示意其离开。
“可是”
仆人战战兢兢看着萧道龄,脸上写满了恐惧。
“老夫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不可继续说!”
萧道龄眼神冰冷无比,再度提高音量开口说道。
萧道龄这神态,吓得原本话已经到了嘴边的仆人只能硬生生咽回去点点头答道:“小的暂且告退!”
萧道龄看着仆人从书房离开,自己却是坐在书房之中沉默无言。
“漠北之人来此,当真只是为了原料一事?”
“这群漠北之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隐藏在此?”
萧道龄满脑子皆是万俟楼逗留在京城之中的缘由。
与万俟楼那一次见面让萧道龄队漠北升起一丝恐惧。
如今是漠北与过往他记忆之中的模样完全不同。
可以说,如今的漠北极为可怕,不仅仅对大乾儒学极为了解。
甚至,就连服饰饮食习惯皆是模仿得极为相似!
他们能够做到这般,绝非一天一时就能做到的。
决计经过了十余年,甚至数十年的模仿方才有机会做到!
这意味着,漠北对于大乾的谋夺早在漫长岁月之前便已经开始!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漠北便是一群贼,他们所处之地素来贫瘠,除了放牧近乎没有更多生存手段。
这群漠北人对大乾肥沃土地之觊觎早已不知一天一时。
只要他们有机会决计不会放过入主中原的好机会!
“这些与老夫有用何干系?这是殿下该担忧的事情。”
可良久,萧道龄却是摇头苦笑淡淡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