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海劝阻,许景微微一笑看着他反问:“如今这大乾之中拥有最多教众的哪一教?”
林海不用想,便脱口而出:“佛教,如今大乾各地信徒最多的,必然乃是佛教。”
“仅是京城一带,便有庙宇不下三十座。”
“若放眼一洲之地,至少有不下千座庙宇,其信徒遍布各地。”
“若真细数,只怕我大乾黎民近半皆是佛教信徒。”
“那就对了,这摩尼教隐匿于佛教之中,借着佛教之名疯狂散播信徒。”
“如今,只怕大乾之中其信徒数目便不止十万之数。”
许景冷冷一笑淡淡开口说道。
林海只觉得疑惑对许景此刻提及信徒一事很是疑惑:“不知陛下忽然提及此事为何?”
“如若放任佛教于大乾各地继续盛行,于摩尼教而言必然是一场浩劫。”
“即便朕再如何遏止,依旧于事无补。想要彻底铲除摩尼教只怕根本不可能。”
“可若朕扶持一新教出现呢?借这新教冲击各地佛教统治,长此以往佛教信徒减少,这摩尼教想要发展新教徒同样艰难许多。”
许景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陛下,您这是要借太平教压制摩尼教?这可行?”
林海瞪大嘴巴,有些差异。
甚至无法理解许景这脑回路。
“为何不可?普天之下百姓之所以信奉神佛,不过是自身贫苦,只能依托信仰为自己的寻求一丝慰藉。”
“太平教于乱世危难之际救百姓于水火,给与将死之人一份生机,此乃大功德。对于那些百姓而言,太平教地位岂会差?”
“只需让这些亲历者自发将这些传出,要不了多久太平教于我大乾各地名声必然大气。”
“那时,即便朕想要遏止也于事无补。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借着这个好机会好好打压各地佛教让太平教彻底在我大乾扬名?”
许景慢悠悠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
林海沉默无言,许景所说如果当真能够成行,无论对佛教亦或是摩尼教都是一场灾难。
只是,摩尼教远非寻常信仰,信奉之人皆是一群疯子。
林海也不敢确定,许景这种做法到底能够有多少成效。
更别说,若真逼急了,这群摩尼教的疯子难保不会屠杀各地太平教的教众引起恐慌。
“怎么?你还在担忧各地太平教安危?”
许景侧目看着林海笑问。
“那群摩尼教的疯子可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十之八九真出现陛下口中虽说情况,大抵他们会在各地再造杀孽。”
林海微微叹气,颇为忧虑说道。
分明太平教乃是为救天下苍生而来,许景却似乎要将他们往火坑里推,林海自然有些惆怅。
“你以为,那位葛道长只是一介寻常道士?那能可就大错特错!”
“此人给朕的感觉,尤在曹公之上!想来,此人是修为极其可怕。比之武学宗师该要更上一层楼。”
许景平静说着,眼眸之中却满是激动。
如果不是许景还需借此人的信仰在大乾各地遏止摩尼教。
许景巴不得把这位存在留在身边收为护卫。
而许景告知林海的猜测更是低了许多。
许景从此人身上感受的,那一股似有若无的人气息比之无始都要可怕!
想来,此人只怕接近那武学真正的巅峰都已经不远了!
这种存在,摩尼教之中即便有,又能有多少?十之八九也不过就是一人而已。
林海听闻许景所说却是不敢相信追问:“陛下当真?这位道长居然也是一位武学宗师?”
“这武学宗师真就是大白菜,满地都是?”
林海不敢相信,诺达皇宫之中都仅有一位武学宗师。
而一位随意出现的道长居然也是?这多少让林海难以相信。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大乾这般庞大,有些隐匿身份的大成者倒也不算什么。”
许景摆摆手安抚道。
林海沉默下来,依旧处于震惊之中,似乎一时间都无法接受许景口中所说。
“怎么回事,为何这京城之中依旧没有爆发叛乱?”
毗邻京城不远的那座山峰之上,那人盯着远处京城脸色铁青。
在他想象之中,如今的京城理应乱作一团,百姓与军队互相厮杀,而后冲破皇宫将整座城池化作一片人间地狱才是。
可如今的京城内虽有一些骚乱,却很快被压制,并未有太大变化。
反倒是那些患病百姓被有条不紊运送出城。
“大抵,大抵只是时机未到?如今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还早。”
一侧摩尼教教徒看着神色癫狂那人脸色铁青小心翼翼答道。
自从亲眼见识过这位的狠辣手段,信徒对其畏惧之心愈发难以抑制。
“不可能!两天已经足够!我所设计之瘟疫,怎可如此久没有变化?”
那人愈发疯狂,疯狂挥舞着手,大声嘶吼着,身子亦是伴随那不断舞动前倾。
吓得信徒后退半步,神色慌张无比。
唯恐这位大人会拿自己泄愤。
“你等不到了,这京城有陛下在,你这辈子都休想看到所谓暴乱。”
就在那人癫狂之际,一个声音自山巅来路传来。
“曹狗,你居然知道我在这里。”
那人回头,看着曹公带着数十位锦衣卫堵住下山路,大笑问。
“婆娑,三十年前没能让你是,实在是杂家失策。”
“只是想不到,三十年时间,你都已经变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
面对婆娑的讥讽,曹公冷笑打量其如今姿态。
“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既然你能找到这里,那今日我便要你死!”
婆娑眼眸之中满是恨意,他本就狰狞面部变得愈发可怕挥舞双手似乎要将曹公杀死。
“让杂家死?未免有着天方夜谭。若非陛下生要见人,杂交早将你这畜生活活搅碎!”
曹公恶狠狠看着这心理扭曲,形同恶魔的侩子手怒骂。
三十年前的上百位黎民,如今京城之中不下千人的寻常百姓。
此人手中的杀孽远比征战沙场多年的武将更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