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给我多长时间。”
许攸对皇甫嵩呼叫置若罔闻，眼睛始终落在许景身上。
“三天。”
许景平静回应。
“三天足够。我有一个条件。”
许攸面无表情点点头。
“说。”
许景心里已经知晓许攸接下来想要提的要求，却还是点头示意。
“此事之后，我要离开京城。”
许攸的要求的确与许景心中一般无二。
对于这一块伤心地，许攸不打算过多停留。
“我也是！”
皇甫嵩听闻，连连大喊。
“不可能，你二人身份特殊，决计不可离开朕京城。”
许景毫不犹豫摇头拒绝二人要求。
“要这样，我可不打算接着干。”
皇甫嵩双手抱胸，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那换一个，我要十天时间，这十天里，无论是你亦或是锦衣卫都不得跟踪。”
许攸随即换了一个要求。
只是这样的要求同样苛刻，许景同样不可能答应：“这同样不可能。”
“若是换成，十天之内不会有任何人打扰你，锦衣卫依旧会日夜追随，只在你想要逃离京城之时才会阻拦。”
“朕倒是可以答应。”
许景略微思索，给出另一个选择。
“可以。”
许攸点点头应下这个要求。
“什么？这就答应了？”
皇甫嵩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许攸的要求未免也太过简单了些。
“走了。”
许攸没心思与皇甫嵩解释，抬腿朝东宫之外走去。
“不是，这就走了？”
皇甫嵩站在原地，依依不舍。
他的要求可还没与许景说清楚，怎么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离开？
“他已经走远，你还不打算跟上？”
许攸置若罔闻自顾自走着。
许景笑看皇甫嵩打趣。
“你别得意！我的条件回来再与你说！”
皇甫嵩生怕许攸将自己甩下，好不容易离开天牢却成了一日游。
只能甩下一句话话，非一般追上许攸脚步在许攸耳侧喋喋不休说着：“那狗皇帝一看身边就没有可用之人，你怎么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要知道，这谈条件和做买卖一样，要靠水磨功夫”
皇甫嵩絮絮叨叨说着，许攸始终没有理会。
“陛下，您当真信得过这二人？”
不知何时，无始出现在许景身侧。
“这两人都非大奸大恶之徒，如今大乾正值多事之秋。这样的人没道理扔在天牢之中。”
许景目视前方并未转身。
“怎么样？召集之人可足够多？”
直到皇甫嵩与许攸远去，许景这才转身望向一侧无始。
“能找的人不多。”
“如若要将所有人全数召集，怕是还需花些时日。”
无始面无表情冷漠说着。
“怎么？用前朝余孽为朕办事，心里过意不去？”
许景轻笑，看着怔怔出神的无始低声问。
无始摇摇头：“陛下既然答应我，会让前朝在他处重建，那便不算只为大乾办事。”
“可惜，这条件本宫只是答应，却未必真会实现。”
许景轻笑好似在试探无始的底线。
“说到底，前朝亡了快五百年，我们这些人不过世世代代背负一场宿命活着而已。”
“能给他们一些希望自然是最好。如若依旧没法完成前人遗愿，难不成还真能怪罪到我们头上？”
无始苦笑无奈摇头。
“这种话，说说也就罢了。在那些旧部面前可别再说。”
“这些老顽固可听不得这些。”
许景站起身拍拍无始肩膀平静说着。
无始点点头紧随其后：“京城旧部已经召集，陛下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见自然是要见。只是以何种身份见、在什么地方见可要好好思虑。”
许景漫不经心说着。
“人在京城之中，陛下不必担忧会被这群人要挟。”
无始声音低沉慢悠悠说着。
“朕可不怕你的这些旧部。”
“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余孽而已。真让他们名正言顺谋逆，你觉得他们真敢？”
许景回过头笑看无始，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不敢，这些旧部妻女皆不少，想来根本不敢真与陛下作对。”
无始苦笑，低声答道。
“朕担心的，是若堂堂前朝太子却被当朝帝王卑躬屈膝。”
“你猜他们会不会信仰就此破灭？”
许景语重心长问。
无始抬头，无奈看着许景：“此等事情，即便不愿面对，不也终究要面对？”
“那就演一场戏。”
许景缓缓开口说道。
“演戏？如何演？”
无始好奇追问。
“很简单，只需伪装朕已被你所控制，言行皆由你所掌控。”
“至于追杀摩尼教，是因为如今对于前朝统治而言，摩尼教威胁极大。”
许景面无表情说着。
“这”
无始低头，有些犹豫。
说到底，如今他利用这些旧部已足够过分，如若还要欺骗他们。
无始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骗他们，总好过戳破这一场美梦。”
“人活着总得为了些什么吧？”
许景拍了拍无始肩膀示意道。
“臣谨遵陛下旨意。”
无始点点头，决心按照许景所说去做。
“去吧，将他们带到东宫来。”
许景点点头示意无始离开。
“这！”
无始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景。
“无妨，想要让他们相信，在东宫最有说服力。”
许景浑不在意平静说着。
无始点点头默不作声离开东宫，按照许景所说前去准备。
“去，将林海喊来。”
许景目送许攸离去，喊来一位宦官吩咐道。
宦官火急火燎带着消息赶往林府。
不多时，林海火急火燎赶到京城来。
“陛下，您要见我？”
林海单膝跪在许景面前颤颤巍巍问。
“距离殿试，还有几天？”
许景点点头随意问。
林海微微抬头，对林海忽然提起殿试顿感好奇。
“怎么？朕问起此事，很奇怪？”
许景漫不经心问。
“不敢，约摸还有几天时间。”
林海低头一五一十答道。
“这其中，可有能用之人？”
许景继续问。
“不知殿下所说能用之人，是何意？”
林海小心翼翼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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