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绝艳女子在身前下跪。
许景目不斜视，自她们身前走过，知扔下轻飘飘一句话：“朕这，从无反悔二字。”
刘莹莹眼泪不自觉滑落，手捂胸口，一阵剧痛。
那阵剧痛好似源自灵魂深处，全无半点停止意思。
“姐姐，怎么办？”
黄粲神色茫然，手抓着刘莹莹泪珠晶莹。
许景的决绝是始料未及的。
她们来此之前，依旧带着一丝希望。
希望许景能够看在她们与之有过那一份夫妻之实在可以宽恕她们一回。
可到头，一切只是幻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走吧。”
刘莹莹勉强借着黄粲助力站起。
身体依旧摇晃不定。
“可，我来时”
黄粲想起二人来此前组内年轻人皆以渴望眼前相待。
这一次为了从陪都逃回，家族做出极大割舍。
那些青壮年与老迈之人皆是留在陪都之中。
唯有两位女子带着一群最大不过十四，最小方才七八的稚嫩孩童逃离。
其中艰险不足为外人道，却能让二人对如今摇摇欲坠的家族多出几分责任。
“这都是我等犯下的孽，大抵只能由我等吃下了。”
刘莹莹微微摇头，嘴角咯出一口鲜血。
“姐姐！”
看着刘莹莹这幅姿态，黄粲神色慌张，抓着刘莹莹的手不自觉加重。
“无妨，只是一些淤血而已。”
刘莹莹嘴上这般说着，实则心肺绞痛早已经快要痛得要死。
“唉。”
黄粲扶着刘莹莹踉踉跄跄从东宫离开。
“何必如此？这二人虽有不妥之处，可陛下当知如今的刘黄两家早已只剩一群稚童。”
“如若陛下施下大恩，尔等必定会为陛下誓死效力。”
许景一侧的萧妃低叹说着。
关于许景与两位女子之间的风韵事，萧妃略有耳闻。
昔日二人可是与许景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理应不该如此才是。
“如若人人皆如此，朕这皇帝还当不当？”
许景神情冷漠，淡淡问。
“是臣妾多嘴，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萧妃微微低头，小心答道。
“倒也不必这般，只是此事不必再提。”
许景转身离去，不曾有丝毫犹豫。
萧妃只是微微一叹，并未再劝。
这终究还是许景与刘黄两家之间的恩怨，她身为一介后妃本就不该干政。
接下来的数日内，这些逃回京城之中的豪阀氏族，人人大出血，将最后家底皆上交许景，换来一次苟活机会。
而这些金银到许景手中，便即刻转化成军饷军粮，用以此次驰援安西。
二月十五，惊蛰。
冬雪消融，万物复苏。
被阴霾遮蔽的京城迎来耀眼阳光。
这一日，大雪龙骑已赶至安西附近，只等确切情报迎接外敌。
“回禀将军，已有消息。”
坐镇中央的冠军侯看着返回的天速星等待回复。
“如何？”
姜无疾点点头示意其开口。
“回禀将军，如今钓鱼台依旧未曾沦陷。不过，天山大军似乎早有预料。”
“并未死攻，反倒分散兵力于安西各地肆虐。”
“如今暂且未曾沦陷之地遂宁，合州三地。其余抵御皆已经沦陷。”
天速星低声答道。
这一路行走而过，他所见的，只有满地尸骸与房屋焚烧后的焦土，以及那些被诛杀吊在各处的女子。
这些女子浑身浴血，死前经受的折磨远超常人想象。
路途之中，一个人影都不曾看见。
“路途之中，一人也不曾看见？”
姜无疾声音低沉，一股怒火隐而不发。
“回禀将军，不曾遇见。想来，这些天山军队，乃是实行焦土政策。”
天速星摇摇头一五一十答道。
所谓焦土政策，便是明知不可能将当地据为己有的疯狂行径。
将当地百姓尽数屠戮，当地财务一扫而空，牛羊牲畜亦是全数带走。
不给当地留下半点可持续资源。
“继续探！”
姜无疾握刀的手捏紧，点头示意。
而站在其一侧的将领亦是神色悲怆，有怒火在身上流转。
“将军，我等是直奔三城驰援，还是四散而开搜寻那些狗贼踪迹？”
天速星离去，天罡星迫不及待站出问。
“等！”
姜无疾缓缓闭上眼睛，答道。”将军，不能等了！这等畜生，如若任由尔等继续肆虐，此地百姓必定深受其害！”
天速星急忙说着，一刻也不能坐视。
“此地复杂，天山一军更是数目不清。”
“如若贸然追击，十之八九，尔等要死。”
姜无疾声音颤抖，缓缓说着。
“死则死矣！我等身为军人，理应为国捐躯。任由我等坐视天山肆虐，万万做不到！”
天猛星亦是站出，打算说道。
“你二人之心，我自然清楚。”
“可二人可曾想过，这追随士卒？他们谁人家中没有老小妻儿？”
“这般贸然出兵，不是送死？”
“战死以报家国，谁不想？可若死得不明不白，不觉得冤屈？”
姜无疾抬头，望着二人低声问。
二人被姜无疾问得面脸通红，想要辩驳却又拿不出任何理由。
只能如同泄气般站回原位低着头一言不发。
“将军，十里外有一支天山军！”
不多时，天速星部将去而复返，跪在姜无疾身前喊道。
“多少人。”
姜无疾低声问。
“约摸两万人。”
那士卒低声道。
“天速星何在？”
姜无疾又问。
“统领，统领正与尔等纠缠。”
那出自天速星部下犹豫片刻后答道。
“胡闹！即刻跟上！”
“天猛星，天罡星两部率先驰援！”
姜无疾脸上浮现怒容低吼道。
“得令！天速星天猛星两位统领即刻骑上马，前往各自军营。
不多时，五千快骑自大军之中分出，直奔天速星所在驰援而去。
“杀！”
当二人赶到之时，天速星一部早已与两万天山大军撞在一起。
天速星一部随比之敌军少了近四倍人，依旧凭借机动性在这乱军之中数次杀进杀出。
“好小子！胆敢不等两位兄长！”
天猛星天罡星两位统领赶到，朝乱军之中的天速星大喊。
“哈哈，两位兄长，且看我等谁能杀人更多！”
天速星牵住缰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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