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以让娜达尔克之名起誓!

“我为什么这样做呢？要不塔露拉你猜一下？”

“不要拿问句来回答问句啊！”

“好了好了，不跟你逗了。”

战斗结束以后，贞德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与性格。可塔露拉还是会回想起那个挥舞着火焰的黑色少女。她们两个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塔露拉，你认为这些村民真的会全部跟随我们吗？”

贞德认真地问向塔露拉。这些无家可归的无辜者现在连村子都不可能回去了。而且还有不少人因为下矿感染了矿石病，只能流浪在这片大地之上，等待着死亡。

而塔露拉的理想就是拯救这样的感染者，那她就不可能让他们就此流浪荒野。一定有人会跟谁她们去寻找，开辟新的家园。

“不可能吧？我估计能有一半人愿意就不错了。那些没有感染的普通人应该不可能留下来，而那些老人……可能会选择回到村子里。”

听着塔露拉的回答，贞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你要知道，这个矿场背后可是有纠察队的身影。甚至说它可是那位纠察队中队长的钱袋子！现在它没了，那家伙估计会疯掉！”

塔露拉也明白了什么，假如这帮人杀了那家伙的话，纠察队就有理由各村子挨着搜查，再把那个村子变成这种地狱。

“假如传出去的消息是三个感染者攻陷了矿场，他们趁乱逃出来的话，他们活下来的机会就大一些。当然，不包括那些家伙草菅人命的可能性，但总归是要试一下的。”

“那你最好给他一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要不然这些人说不准真的会将自己的仇恨迁怒于你！”

塔露拉略有些担心地回应道，这些人虽然都救回来了，可是他们距离彻底疯狂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当然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费那么大劲把他们绑在那里？来，帮忙搭把手”

说着，贞德把那六个纠察队成员拿在手中，而那个感染者则交给塔露拉看着了。

这六个人很明显的开始拼命挣扎。他们也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可他们的嘴都被封住了，只能等待审判的到来。

至于为什么不开车？贞德实在是没有什么在人群附近开车的把握。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发生交通事故的话，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等到贞德三人回到那里，发现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着贞德三人回来。看样子因为贞德的话，他们对自身的情感极其克制。

而当贞德沉默不语地将这六个人绑在木桩上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变得通红，就是这个感染者和这帮纠察队的手段之下，才把他们害成这个样子！

“好了，大家安静！今天我将你们聚集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斩断这愤怒的火焰！今日一切的血债都将偿还，有罪者应当受到惩罚！”

站在众人面前的贞德正对着大家，身上衣服也逐渐被染黑，那金色的头发也开始变白，双瞳化为了像是龙一般黄金色的竖瞳。

这时的贞德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那个圣洁英武的圣女转变为了燃烧着仇恨与愤怒的集合体。

贞德感受着众人内心深处那直达天际的仇恨与愤怒，假如继续放任他们积攒仇恨，大概会变成迁怒于无辜者的疯狂之人吧？

贞德看向了那一百个木桩，上面的人这时也清醒过来，满脸惊恐地看着贞德。

贞德只是轻蔑的一笑，拔出自己的宝剑，挥舞着魔龙的旗帜，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们就好好享受吧！这是你们所犯下的罪，你们所引发的仇恨、怨念与愤怒！”

“将所有的恶聚集于此吧！”

“报仇的时刻到了！”“这是来自我等被憎恨所折磨的灵魂的怒吼”！

“咆哮吧，吾之愤怒！（lagrondementduhaine）！”

只见被他们恶行所压抑的负面情绪瞬间被贞德的宝具引导，连接到这片矿区所有苦难者那愤怒与不甘的灵魂，化作了冲天的火焰。

只要怨恨不被烧尽，这火焰就不会消失。在贞德的控制下，这些曾经施暴者会承受自己所犯下的恶性而带来的下场。

“喝彩吧！为我等的憎恶而喝彩吧！”

伴随着贞德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在黑色火焰灼烧下的仇人。不仅如此，他们好像看到了那火焰中复仇的灵魂，正是自己曾经的家人，是被这些人杀死的无辜者。

失去父母的再次看到了亲人；失去子女的再次看到了孩子；失去丈夫或妻子的再次看到梦中的另一半；失去朋友的再次看见那曾并肩同行的挚友……只有失去幼子的无法看到那曾在怀抱中的天使，因为他们还不懂何为怨恨，何为憎恶，何为仇恨。

他们感觉自己好像进行了一场疯狂的复仇，那熊熊燃烧的火焰就是他们的证明，那凄惨的尖叫就是他们的愤怒。可是，回过神来的他们才发现，自己失去的已经无法再回来了。

无论如何，就算那些家伙再怎么惨叫，再怎么哀嚎，可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伴随着那火焰燃烧，自己的内心仅余空洞……

这便是复仇吗？可是在最开始的爽快过后，为什么自己如此的空虚？自己不是已经完成复仇了吗？为什么自己还是感觉到心在滴血？

在享受着他们的哀嚎过后，燃尽一切怨念的他们内心充满迷茫。而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化为圣女模样的贞德举起旗帜开口说道：

“诸位，刚刚我等已经将自身之怒火还给施暴者。大家也感受到了，在那复仇的火焰烧过之后，你们并不会得到满足！在那短暂的兴奋之后的无尽空洞就是仇恨的末路。”

在场的所有人低头沉思。在这一刻的他们，也赞同贞德的话语。肆意的复仇的最终结果就是堕入无尽痛苦深渊，无法自拔。最终他们会彻底扭曲。

“我希望大家在未来可以放下这笔仇恨，以自己的意志走向未来。这不是劝告你们原谅他们，而是不要让自己纠结于这里无法前进。我相信，大家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贞德顿了顿，看着依然有些迷茫的众人，再看看已经有些衰弱的火焰继续说道：

“现在，大家内心复仇火焰差不多已经熄灭了，接下来就是那些死去的亡魂的复仇了。我们会在这座营地里留到火焰熄灭之时。”

“假如火焰熄灭后你依然迷茫，那么你们可以跟着我们。我们会为感染者建立新家园，也欢迎非感染者的加入。”

说话间贞德举起手中白色的鸢尾花旗帜，那纯白的旗帜迎风飘扬。而她则继续说道：

“而我，以我的名字，让娜·达尔克之名起誓，我会化为保护你们的盾牌，阻挡这片雪原上的恶意！”

就在这时，贞德身后那台探照灯的支撑架受到火焰的灼烧直接变形了，那光芒直接照向了她的位置。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了贞德。

那就像是神明降下的圣人一般，那光芒所在之地，旗帜挥舞的地方就是他们眼中的未来。

众人被这近乎于神迹的场景给惊呆了。接下来惊醒过来的人们举起手臂欢呼着，回应刚才贞德的誓言和那展现的奇迹。

“我怎么自己上台了？不应该是我撺掇塔露拉上来演讲的吗……坏了，看到这种场景就情不自禁地讲起来了。”

——来自某贞德的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