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维特议员带着调试好的通讯器来到密室的时候,便看到面前的四个人分别在那里聊着什么。
维特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老人也是感慨万千。这个老人的出现真的是打乱了他们的很多安排,甚至不得不叫来附近的内卫再三确认安全。
虽然这个人现在拥有的只不过是拉特兰主教的职位,但只要不是脑子出现什么大病的人就能知道,以这个人的身份一旦在乌萨斯境内出事的话,那究竟是多么大的新闻。
令人庆幸的是这个老人来到这里的一路上都没有被其他势力发现,而刚才他们的保密措施实在是太过于出色,直到记者被请出去时,他们才发现这位不起眼的主教的真实身份。
“您的出现的时候还真是让我的部下忙了好一阵子呢,教皇冕下。就连我对您的行为都有些吃惊,您是真的无惧死亡吗?”
维特刚刚把通讯器放在桌面上,只听到费奥多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用温和而平静的语气询问着自己面前的这位老者。
只要现在他一声令下,拉特兰权力的巅峰就会魂丧乌萨斯。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居然也可以做,这是被那所谓的信仰冲昏了头脑么?
身为皇帝的费奥多尔无法理解何为虔诚的信仰,在他眼里这种脆弱的联系是需要远离的事物,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是那种可以了解合作但不能深入其中的事物。
“看来,传闻中乌萨斯多了一位以温和的手段统治国家的君主这件事是真的了。要是你父亲在位时,我肯定已经死在内卫的手上了。”
老人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话为自身的安危着想,反倒还有心思和他开起了他父亲的玩笑。这句话也让维特捏了一把冷汗。
这位皇帝虽然仁慈,但他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逆鳞。那就是绝对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的父亲,乌萨斯的先皇,要不然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在费奥多尔刚刚即位的时候,就有过一位不知死活的贵族拿他父亲来指责他的政策,费奥多尔当时就给予了他最可怕的刑罚,那时的气势甚至让他身后的大人物保持沉默。
“至于我怕不怕死?我还是一个平凡的人,当然恐惧着死亡。但有些东西可是比死亡还要重要,为此我也是可以付出一切的。”
话音落下,老人的双眼带着犀利的眼神。乌萨斯先皇当年进攻拉特兰的时候他就是教皇,现在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孩子吓到。
不过费奥多尔倒是没有对这个人提起自己的父亲而不悦。对方可是和他父亲真正较量过的人,这种评价还在他承认的范围里。
“不过叙旧的话题,还是先放在一边吧。您希望与之会谈的应该是我身边的两位,我现在只不过是作为拉特兰方面见证的主教而已。”
在与皇帝交流一番之后,教皇倒是提醒费奥多尔他希望与之见面的人并不是他,不要因为过于重视他而冷落了一旁的人。
“是啊,没有理由将主角晾在这里置之不问,反而和旁边的听众就这么聊起来了。这实在是太有失礼数了。我为此感到抱歉,两位女士。”
圣骏堡中,费奥多尔的现在的表情极其严肃,丝毫没有他话语中那种轻松的样子。另一边的二十九正在指挥着附近的暗卫监控周围。
教皇的到来绝不只是破坏了计划那么简单,这也给那些战争派的贵族一个极其完美的导火索,他们说不准可以借此开展一场战争。而站在一旁的黑蛇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在角落里坐着。反正目前这里也用不上他,这种时候只需要假装自己不存在就可以了。
“相必二位已经知晓,你们得到的那些资料究竟有多么大的价值了。那不知你们希望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才会把资料交给我们?”
费奥多尔也没有和继续和贞德她们继续玩谜语,反正她们已经知道自己手中情报的价值,那干脆就摆到明面上来说吧。
听到费奥多尔的话,塔露拉的立刻提起了精神。她还以为皇帝还会和她们客套一下,没想到双方的谈话就这么开始了。
“我们希望得到移动城市切尔诺伯格作为我们整合运动的驻地,并且这座城市需要独立于乌萨斯。以此为前提我们可以交出手中的情报。”
塔露拉开口讲出了她们这场交易中的乌萨斯需要付出之物,一座不再属于乌萨斯的移动城市,一个可以完全由她们做主的驻地。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但其中却不缺少力量。塔露拉的双眼此刻看着那台通讯器,就好像是在和远在圣骏堡的费奥多尔面对面交谈一样。
在这场会谈中,她必须要利用自己的知识与口才和皇帝交流。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身边的贞德和脑海中的科西切都不能提供什么帮助。
“切尔诺伯格么……倒也没在我的意料之外。”
费奥多尔撇了一眼角落里科西切暗自想着。他早就猜想过塔露拉会提出要这座城市,要不然科西切费这么大功夫把会议放在那里,难不成只是因为那里他熟悉?
“只是切尔诺伯格吗?我还以为你会向我要回你父亲的遗产呢,作为伯爵的科西切,他的那四座移动城市你可是合法的继承人。”
费奥多尔话中好像暗示着塔露拉要少了,假如她让皇帝做主把被第四集团军吃下去的科西切遗产交出来,那可是比一座城好的多。
“多谢您的好意。不过科西切现在还活着,那些城市还属于他的财产。我还是希望带着我的同胞从头开始,而不是依靠科西切的财产。”
其实这件事塔露拉也曾经想过,可说到底那还是科西切的东西,就算现在两个人看上去关系还算可以了,但对于他的东西塔露拉还是下意识远离,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而且一旦她用科西切的遗产发展整合运动的话,那无论未来的整合运动在世人眼里还是会打上‘被贵族小姐豢养的感染者’的标签。
“是吗,不愿意再和科西切粘上联系了啊……没想到你养父的人缘这么差,不仅是我的手下不喜欢他,连自己养大的女儿也不喜欢你啊!”
费奥多尔用着有些戏谑的语气吐槽着这位活了千年的恶神。根据他从记载中的了解,和这位打交道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喜欢他。就凭这持续千年的厌恶,也真不愧他恶神的名头。
不对,这千年见好像真的有一个不排斥他的人,那个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乌萨斯先皇。否则这个恶神也不会一心推崇他父亲的理念。
这一刻,费奥多尔好像明白了该如何驾驭这位有着千年智慧的黑蛇。不过具体要怎么做,那还是需要他花时间慢慢地摸索。
“那么,塔露拉女士。你要如何处理这座城市里那些厌恶、甚至是仇恨感染者的非感染者呢?要知道,他们也是乌萨斯的子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