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知道塔露拉现在不可能是魏彦吾所担忧的那个继承人,但陈想到科西切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向贞德打听起这个人的消息。
她对于科西切的记忆还是那个雨夜之中,在魏彦吾和黑蓑的包围中带走塔露拉,还能够全身而退的那个苍白的斐迪亚人。
当时,他身上的那种气质让一旁的陈感觉到恐惧。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一种近乎于非人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诡异。
虽然不喜欢魏彦吾,可要是他都需要认真应付的狠角色,陈自然也不会对其状态掉以轻心。
哪怕他已经知道那家伙已经死去许多年,但对于他的忌惮从来没有在魏彦吾的心里消失。
“科西切嘛,知道。那家伙现在陪你姐和皇帝两头跑,一天天那工作干的是相当充实。我上次见到他忙的魂都有点淡了,不过精神头不错……”
贞德在心里暗自吐槽着,自从那家伙和皇帝搭上线以后,整个人就好像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一样,一天天忙的是不亦乐乎。
前几天更严重,这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失联了,塔露拉打算问他点事情都找不到,灵魂体坐在那里就跟宕机了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是那么讨厌现在皇帝的人,现在居然一天天帮着打工,一天天加班加得连自己养的闺女都不逗了。
不过贞德也清楚就这么告诉陈,她姐姐养父最近从贵族变社畜也实在是不太现实,这属实是有点突破正常人的三观了。
“科西切公爵……以前听塔露拉提起过这个人,塔露拉也挺……厌恶,甚至是憎恨那个人和他教导给她的那些知识。而且他早就已经被你姐姐杀了,早就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贞德也只能向现在的陈隐瞒一下那条蛇的灵魂状态,要是让她知道科西切的灵魂暂住在塔露拉体内,估计她今天连觉都睡不着。
相比于想办法向她解释她们已经把科西切进行无害化处理了,倒不如暂时不让她知道这一点,就当那家伙已经死了就行。
反正龙门里没有人知道科西切不死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东西也不怕陈向魏彦吾汇报。
只不过,未来塔露拉和他们见面的时候,那家伙有可能和塔露拉商量控制一下身体吓他们一下,那家伙现在心态好像也出了什么问题……
“那就好,之前魏彦吾……就是龙门的城主一直说她很有可能被那个科西切的邪恶思想侵蚀了,一直对你和塔露拉的目的疑神疑鬼的。”
在陈想来,要是塔露拉真的那么讨厌那个科西切的话,自然也不会认同他的思想,自然也不会变成魏彦吾口中的下一个科西切公爵。
不过,这要是让魏彦吾听到陈现在的想法,估计会直接嘲笑她那有些过于天真的思想。
魏彦吾很清楚,那家伙最危险的地方就在于他的洗思想,他可以让大量憎恨他的人成为他忠实的拥趸,并为了他献出生命。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陈来说都不重要,她知道现在的塔露拉过得还算是不错就放心了。
唯一的美中不足地方,可能就在于塔露拉成为了感染者这件事吧?要是她没有得这种让人感到绝望的东西,健健康康的该多好?
“塔露拉她……现在还恨龙门吗?我的意思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不愿意和我们有任何交集,她现在是如何看得这座城市的?”
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她已经知道当年究竟为什么会发生那件事,也自然知晓了有关那件事的真相。
陈认为塔露拉对于这座城市,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存在的。她这么多年的那坎坷的生活,可以说都是因为这座城市而变成那样的。现在的她,自然明白那种心情是什么样的。要她是塔露拉的话,她也有可能会想向这座城市,还有它的主人进行复仇。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问起这个问题。因为这种问题很有可能让自己美好的梦想破灭,甚至现在聊天的两个人在下一秒成为敌人。
可她的责任却在要求她在这里问出这个问题,此刻的她无比认真地看着贞德的双眼,想要通过这双眼睛确认贞德接下来的话是不是真的。
此时的她,自然知道这种话可以等两个人再熟络以后询问,那样得到的回答或许会更为准确,贞德对她的防备也会更少一些。
可她还是选择了这个时候就这么直接地询问贞德,哪怕这件事结局有可能会是她不想见到的,甚至那最坏的结果现在她也可以接受了。
“塔露拉怎么看对龙门的?这一点那家伙倒是从来没有明说过,你还是容我想一想啊……”
贞德听到陈问起塔露拉对于龙门的感情,回忆起平日里提起龙门这边时候塔露拉的反应,贞德打算斟酌一下要怎么形容……
平日里,塔露拉的确很少和她们提起过龙门和除了陈以外的人。贞德对于塔露拉在龙门的生活还是依靠她的那些记忆来了解的。
可看陈的现在的样子,就能够看出来她有多么重视这件事。这要是说错了什么话,真有可能这对现在关系就挺脆弱的两个人再出岔子。
要是能打个电话让这两位直接面对面聊一会,贞德估计一起两个人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了,可问题是自己这边现在没有办法联系那憨货。
“怎么说呢……塔露拉她对龙门的感情还是挺复杂的吧?平常有时候随口问她一句,她也总是找个由头把这个问题给岔过去……”
听到贞德这么说,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里面的意思到底是在说她心里还有龙门,还是说她已经厌恶到不愿意提及一句的地步了?
“不过她应该没有你想象中那样恨这座城市,只不过你们这个家庭的情况好像还蛮复杂的,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吧?”
贞德说完的那一刻,陈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她这个家庭情况实在是乱到了一定程度,尤其是塔露拉的情况,换做是谁都不知道要这么做。
陈捂着自己的额头,对于这些事情表示无奈。看样子,她想要塔露拉回到龙门的想法,短时间里面是没有办法做到了。
贞德看这位可能还要沉浸在伤感的情绪里一段时间,便将自己挎在肩上的包放到一边,接着就好像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
贞德记得这里面好像还有几封塔露拉写给陈的信藏在里面,这倒不是贞德偷偷藏起来的,是塔露拉不知道放到哪里时塞到里面的。
不过贞德也记不清塔露拉当时藏到什么地方了。别看这包外表上歪七扭八的,里面塔露拉缝的夹层有好几个,有的连她都找不到。
贞德翻找了一阵后,的确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摸到了几张材质好像是纸一样的东西,那玩意藏在一个特别隐蔽的夹层里面。
贞德估计是塔露拉找不到地方放这些东西,就随手藏在贞德包里面了。反正贞德不怎么出远门,这玩意一般来说不常用。
贞德估计塔露拉很大概率是把这东西给忘了,她那信写的已经和日记差不多了,随手放起来几封她自己都想不起来。
“你可以看看这个,这几封写给你的信已经足以证明我说的话了。其实你姐姐经常给你写信,只不过在最后总是不寄过来。这东西的数量都已经到可以出书的地步了。”
说罢,贞德拿出包里那几封已经封好的信。那信封上面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