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坐在那里和教宗讲述起了自己在伊比利亚这一路的经历,那些近乎无孔不入的海嗣与恐鱼,陷入恐慌之中的伊比利亚人,以及管理模式近乎于崩溃的城市,艰难地执行着自己任务的审判庭和那些深海教会的邪教徒!
这些人组成了现在的伊比利亚,在这一路上贞德也不止一次感叹这个国家能坚持到现在这种情况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想必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只是为了这个国家能够延续下去,人民可以生存而已。
“没想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么...看样子卡门说的所谓的伊比利亚的形势比较困难,现在看来他这么说还是拘束了一些啊。”
教宗听完贞德的讲述以后连手里面的蛋糕都不再吃了,神情凝重地思索着贞德和他讲述的伊比利亚的近况究竟有多么严重。
“最大的问题是那里的居民并不相信伊比利亚审判庭,比起审判庭他们更喜欢那些扭曲了拉特兰教义的深海教会,因为他们在每次集会以后总是能得到些好处,那些好处就足够令他们改变态度了!”
这才是贞德的发现,很多地方的深海教会甚至替代了伊比利亚政府,在暗中协助管理这个国家,也就意味着对方已经扎根于那个国家了。
纵使贞德成功毁掉了一个深海教会的大本营也没有什么用,对方还有第二个,甚至是第三个大本营,她并不觉得那对于一群邪教徒来说是什么难以承受的损伤。
“的确是非常大的问题......这一点我会在接下来的会议中提出来并寻求解决的问题。但这的确是很难,这并不是派出多少士兵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宗教一旦发展错误有多可怕我们是非常清楚的。”
哪怕是在拉特兰这座圣城中,所谓的邪教徒也并不是不存在的。毕竟就算拉特兰的环境再怎么美好,那些因为某种原因走向极端的家伙依旧存在。
拉特兰内部就有着这样针对邪教徒的处理部门,甚至送葬人所在的宗教裁判所也有着调查并处理邪教徒的工作,他们实在是太了解那些根本无法用语言或是武力方法说服的疯子到底有多恐怖!
那么假如有一个国家的阴暗处已经被邪教徒渗透得随处可见有多可怕?假如这些人还装作道貌岸然去赚取民心该如何?
那样的话就不是靠抓捕或是杀戮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这件事悲观一点的说法就是根本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躺平了等死是最轻松的选择。
“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是否成熟,您可以听一下。”在这个有些沉重的气氛之中,贞德抬起头说道。
教宗也被她的话吸引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脑子不如年轻的时候灵光了,这位老者现在并没有想到什么妥善的解决办法,所以对于贞德的意见显然是有些兴趣的,哪怕这可能是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
“虽然深海教会渗透了整个伊比利亚的沿海地区和很多内陆地区,但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也是我们的优势,那就是他们依旧是以拉特兰教为基础进行传教,也就意味着我们的确是能够改变这些东西。”
这就是贞德眼中的突破口,伊比利亚人人均信拉特兰教,狂热者更多,对方是借助这个机会扭曲教义,在拉特兰教上开辟出了一片新土壤。
“假如说我们有一群可以传教的萨科塔呢?假如他们可以改变那些扭曲的教义,那想必那些家伙的行动也会变得艰难吧?当然了,那些伊比利亚人吃不上饭这件事情也是需要重视的。”
这只不过是一个想法而已,让对于拉特兰教有着最终解释权的萨科塔们加入这场对于教义的解读中,靠着萨科塔这个身份去改变那些扭曲的教义。但这里面也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说伊比利亚会不会答应这种行动,以及传教士会不会受到袭击的问题,各种各样的问题是她没有考虑好的。
但她一个人想不出能够妥善解决的方法,但拉特兰有着那么多聪明人,他们聚在一起想出来的解决办法一定会比自己想的这个成熟许多。
“这的确是一个好建议,假如伊比利亚允许我们派人进入,并且能保证我们的传教士的人身安全,就不是问题!”教宗听到贞德的话眼睛也亮了一些,这个建议显然很吸引这位老人,“当然,他们人手不够的话我们出人手也不是不行,拉特兰有一群闲得没事干的铳骑,让他们去传教显然是个好方法。”
贞德听到这里却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只是点了点头以后便不再说话了,心里面对于教宗的想法充满了敬佩之情。
让铳骑去当传教士,这真的是一个超出常人意料的想法,知道的这些人是过去为那些人传教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群人是为了过去超度那些邪教徒的呢。
但仔细一想这样好像还真的是没什么毛病,谁规定传教士不能有武力的?平日里给大家讲讲宗教理念,等真的遇到了敌人送这些家伙见神,让神明大人亲自和他们讲讲道理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想要按照这个想法行动的话,还是需要考虑许多东西的......首先就是伊比利亚答不答应,就算是他们已经快把自己作死了,但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一个国家,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老者只得摊开手表示这件事不是他能够控制的,拉特兰还做不到强行干涉其他国家那样霸道的程度。
“这就是你们这些聪明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了。”贞德看着教宗眨了两下眼睛,示意对方这件事情和她这个人没有关系了,她也管不了这件事情。
“是啊,这些麻烦的事情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需要处理的事情了,想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还是去好好享受生活比较好,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奋斗不就是希望你们这种孩子可以在这个年纪享受自己的生活么?”
教宗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颇为满意地和贞德聊着这些事情,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他们这段时间的经历,那些难以忘怀的记忆。
教宗和她将维多利亚那边现在因为这封邀请函陷入了一种混乱之中,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可以承担维多利亚之名的贵族,或者说他们都想接过这个荣耀,但没有人允许他们的竞争对手做到这件事情。
因为那就意味着对方在全泰拉面前宣称自己代表维多利亚,为了这个宣称那些大公爵快要把脑袋打出来了。
原本这种会议最合适的应该是拒绝就好了,但他们听说了炎国和乌萨斯都决定参与这场会议的时候,就清楚自己是不能拒绝这次邀请的!
所以到现在那些家伙都在争论之中,教宗甚至怀疑这场会议什么时候开始,完全要取决于这些维多利亚人什么时候能争论完。
教宗尽可能和贞德说着比较轻松的事情,他看得出来贞德心里面有事情,看样子这段伊比利亚的旅途对方也经历了许多,但有的东西可能是他们难以接受的,所以对方要斟酌一番再确定是否告诉他。
而并没有等待多久,贞德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将那东西交给了这位老者,看着对方凝重的神情,贞德便告别教宗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