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黛·坎伯兰看着不远处缓缓出现的车辆,视力卓越的她已经能够看清楚坐在里面的那个德拉克,这一刻她的心情也非常复杂。
她的家族被外人称作是“永远纯洁的坎伯兰”,而曾几何时她也因为这句话而骄傲于自己是一位坎伯兰,但水友能想到曾经的坎伯兰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在先皇死后去“主动”迎接另一位王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这件事情,又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一样。
“初次见面,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殿下。我是暂时担任伦蒂尼姆贵族的代表的阿勒黛·坎伯兰。”她艰难地用自己的嘴说出殿下这两个字,她心底里依旧不愿意称呼塔露拉为殿下。
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能被她用殿下这个词称呼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的,现在连这个称呼都被放到了别人的头上
一种悲伤涌上她对方心头,甚至让对面的塔露拉看出了这一丝悲伤,但她很疑惑自己来这里,对方有什么值得伤心的?
“用不着叫我殿下,现在的我可不一定是做到那个位置上的家伙。你直接叫我塔露拉就可以,用不着加其他什么东西。”
塔露拉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悲伤,但殿下那个称呼还是令她心生反感,索性就想赶快进去算了,不打算和贵族有更多的纠葛。
“那...那我就逾越了。”阿勒黛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了那么一丝欣喜,这倒是令塔露拉更不理解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下榻的地方已经准备好,大家也为您准备了接风的宴会,不知......”
阿勒黛说这些东西的时候,身后的那些贵族倒是稍显激动地看着塔露拉,这所谓的宴会和住所其实就是他们准备好的,为的就是在塔露拉面前能刷上几分的好感,希望对自己的未来有好处。
“这些东西都用不着,在来之前我已经准备好了住所,我在不在这里过夜都不确定呢,至于宴会那东西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就这样吧。”
塔露拉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这群贵族的东西,想让她掺和进去就更是不可能了。
“况且,我想你身后的那个,或者说那群家伙已经等不及了吧?正好,我现在也想要见见那些家伙。”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这些维多利亚的贵族的反应都复杂到了一定的程度,他们为了讨好这位德拉克的准备,这一刻都泡汤了?
要不是对方的身份摆在这里,他们就已经要破口骂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了,但现在只能将愤怒压抑在心里,把脸涨得通红,一个个和红灯一样,贞德在后面看得倒是颇有喜庆的气氛。
“那好吧,我带您们去见...那些大人。”塔露拉这一串话让阿勒黛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好在她反应比较迅速,依旧保持着笑容准备带二人进去。
“不用了,你上车就可以了。”塔露拉这时候也看出来了,站在这里这一圈人就这一个知道的,索性带着直接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塔露拉甚至没有和这些家伙说过一句话,众贵族看着坎伯兰上了那辆车以后,对方直接就这样进去了。
“她......她这也太不拿我们这些贵族当回事了!”一个贵族在几人走远以后,才有些愤怒地咆哮了出来。
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一样炸开了平静的湖水,周围的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批判着他们眼中无比失礼的塔露拉。
“应该说是感染者的眼界低下,还是说爱德华死得早呢,这个德拉克可一点应该有的礼数和教养都没有......”
一个贵族愤怒地嘀咕着,他也就敢在这时候嘀咕这些东西了,要是之前他是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
另一边,阿勒黛坐上车以后尴尬地发现,两个人坐在车子前排根本没有让她指路的打算,这倒是让她摸不着头脑,这是打算搞什么?想这些的时候,她又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盯着自己的法芙娜,她开始好奇起这个小家伙是谁?怎么会和塔露拉长得这么像?
这该不会是塔露拉的孩子吧?这个念头在阿勒黛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时间,她感觉自己仿佛想通了一切!
塔露拉之所以会如此来到伦蒂尼姆,甚至做出一份拿回皇权而不担心自己感染者身份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生了一个非感染者的孩子!
只要这个小家伙存在,那么她坐上王位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塔露拉也能借这个孩子坐上王位间接控制维多利亚,乃至于以这孩子年幼为理由,先替她管理这个名为维多利亚的国家
想到这里的阿勒黛不由得冒出了一把冷汗,她钦佩于塔露拉的行为,这个女人做起事来的确是比较狠的。
看看这孩子大概五六岁的模样,那么塔露拉生她的时候可能都没有成年呢吧?那个年龄就找了个人生下来这个孩子,然后一直准备到了今天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那个叫坎伯兰的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塔露拉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脸部表情变得比万花筒还要多姿多彩,塔露拉有些不理解这个菲林坐在那里瞎想什么呢。
“谁知道呢,可能自己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呢吧。”
贞德倒是看到对方偷偷在观察着法芙娜,本来把法芙娜放在后面是为了看准这家伙会不会做什么,没想到居然出现误会了,你说这有意思不?
但这种事贞德不能和塔露拉说,不然的话这个暴躁的家伙可能会和自己拼了,就让这个误会一直这么下去吧。
反正今天以后,估计就是再也不见了。
“胡思乱想......”她依旧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就是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比较怪,片刻以后便将这个想法抛在脑后不再去想。
“我们到了,我想这就是你的府邸吧,阿勒黛小姐?”
就在阿勒黛还在那里就法芙娜的身份展开头脑风暴的时候,贞德两人已经将车开到了坎伯兰家的府邸,停在门口询问道。
“啊...啊!”阿勒黛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看到面前居然真的是自己的府邸,不由得有些冷汗直冒,她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你们...是怎么知道会议会在我家府邸开?”
她感觉自己身上冷汗直冒,这一路上她就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就仿佛自己是一个玩具木偶,在被这两个人摆弄着。
为这次会议所做的准备是极其隐蔽的,她甚至在其他几个地方做出了同样的布置以混淆他人的视线,可对方从始至终连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自己,就这样笔直地向着自己宅邸前进
这是何等可怕的情报搜集能力,阿勒黛有一种自己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就仿佛那些大公爵一样。
不愧是打算见大公爵的人,这个德拉克实在是有些恐怖,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假如塔露拉要是知道现在阿勒黛在想些什么的话,绝对会赶忙否认她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的东西,完完全全就是习惯的问题。
有了贞德这个比导航还好使的家伙用什么使者?不管目标在哪里,就算是不知道贞德都能给你找到,还用得着什么引路人?
至于法芙娜...别说了,说完塔露拉自己都得上火,这全是贞德的错。嗯,这一切都是贞德的错!
贞德站在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有什么非常沉重的东西在那一刻扣在她的脑袋上,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