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影的否认,让阿飞心里很不爽。
他忽然很想现在就去阳台拿衣服。
但他也提醒自己,凌影和他,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种24小时的爱情,她不想对人讲,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更何况,那个小白脸还是她想要发展的男朋友。
想到这,阿飞发现自己莫名得更加烦躁……
这时,他又听到那男人问:“你脖子怎么回事。”
阿飞皱起眉头。
那小子不赶紧走,关心她的脖子,想干什么?
此时,屋外玄关处。
凌影也很困惑,问眼前的韩墨:“脖子?我脖子怎么了?”
“这,”韩墨指着他自己的右侧脖颈说,“你这个位置,红了一大块。”
凌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但还是往门口穿衣镜前照了照,暗暗捏了捏手指。
还能是什么,可不就是阿飞昨晚留下的吻痕。
但也不能怪他,主要是她先抓伤了他,才被他咬了一口……
想起前一晚的疯狂,再面对眼前的男人时,凌影更加不自在。
本来还想和韩墨试着交往一下,毕竟母亲说了很多次,她对韩墨印象也不差,也确实想试着从过去走出来。
但昨晚她和别的男人发生了这种事,总觉得有点对不住韩墨,想想,还是算了,今天就暂时先让他回去,之后找个理由断了来往就是。
她笑着回答道:“哦……这个啊,蚊子咬的。”
说着,她把头发拨到胸前,试图挡住脖子上的痕迹。
“这个季节还有蚊子?”韩墨问道。
凌影干笑了两声:“我也是说嘛,能活到现在的蚊子,都该成精了。”
韩墨笑着点了下头,似乎并没有多想,然后看向她屋内,“你平时经常做家务吗,屋子真整齐。”
凌影讪讪笑着,抓了抓头发,“还好吧,其实我挺懒的……”
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整齐不了三天,又会被她弄乱。”
“……”
她闭了闭眼睛,捏紧了拳头,这家伙怎么跑出来了,他想干嘛!
韩墨看向她身后,声音冷了下来:“他为什么从你房间里出来……”
凌影没有回答,她转身瞪向阿飞,他从卧室那边走来,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胸口是赫然的三道抓痕……
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好解释。
傻子都会知道怎么回事。
阿飞却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韩墨。
韩墨看向阿飞的胸口,阿飞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笑道:“昨晚突然进来一只猫,猫抓的。”
凌影:“……”
韩墨笑了下,“看来猫也成精了,这么高的楼房都能爬上来。”
阿飞也笑笑,对凌影说:“你赶紧洗漱去,我要做早饭了。”
然后他又对韩墨说:“你着急上班的话,就不留你吃饭了。”
韩墨深深看了凌影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开门出去。
防盗门发出“砰”的一声。
凌影深吸了口气,看向阿飞的背影,默默告诉自己,别生气,别生气,自找的,自找的……
至于韩墨,本来还想着,韩墨是母亲的好姐妹介绍的,就算不交往,面子上也得过得去,现在好了,搞得她跟故意耍人家似的。
一想到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就觉得很头大。
又看了眼阿飞,他正走向阳台,看来是要去拿他自己的衣服。
凌影暗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她把视线收回来,按了按太阳穴,走去客厅,拿起茶几上的银质烟盒,抽出一根细烟夹在手指里,用打火机点上。
刚吸了一口,就被夺走了。
阿飞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凌影瞪着他看了两秒,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然而这次还没点燃,就被他再次抢过去,连烟盒也拿走了。
凌影正被他搞得烦躁,便故意讥讽道:“怎么,只上了一次床,你就可以管我了么?”
阿飞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朝着阳台走去。
凌影被无视了,心里更加不爽,快走两步追上阿飞,便要从他手中抢走烟盒。
但阿飞反应很快,在她拿到烟盒之前,把手臂举高。
凌影跳着去够,却怎么都够不到,还整个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飞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深深凝视着她:“又来投怀送抱,看来是不疼了,想再来一次?”
凌影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咬了下唇,轻描淡写地说:“昨晚主要是我喝了酒,兴致来了,身边刚好是你。不过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可能会印象比较深刻,但是咱俩没可能的,你千万别走心。”
说这话时,凌影感觉自己非常混蛋,像个渣男……
阿飞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盯着她,反问道:“你不也是第一次?”
“……对,但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嘛。”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凌影愣了下:“我是说,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哎,你干嘛!”
凌影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阿飞扛在了肩膀上。
她就那么大头朝下,被阿飞扛回了卧室,放在了床上。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然而阿飞已经攫住了她的唇。
伸手想去推他肩膀,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举过了头顶。
随着这个强势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凌影也渐渐放松了自己。
也许继续挣扎,是可以挣脱的。
但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决心推开他。
被他拥抱着,亲吻着,也侵略一般地掠夺着……好像又找回了昨晚和他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吃了某种神奇的药物,让她暂时忘记现实中的痛苦,而只停留在身体的愉悦感受上。
她也知道,沉溺在这种关系中,是逃避,更是堕落。
但这短暂的快乐,对她来说太珍稀了。
两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清泽。
有时候也会恨他,因为他的痛苦只是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可是之后的每一天对活着的她来说,都像是凌迟处刑。
于是她试着转移痛苦,香烟、酒精甚至自我伤害。
但从来没有哪一时刻,可以像现在这样,让她完全忘却那些事情,而只活在当下。
她慢慢闭上眼睛,终于什么都不想了,耳边只剩下男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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