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三人和李春来在羊肉馆吃好喝好,见吃的差不多了,胡八一开口了:“春来老哥,我看你在这市场里也转悠了几天了,是不是有东西要出手?给我们看看。”
“额有一只鞋,不晓得值钱不值钱?”李春来抱紧他那破包,终于说话了。
而李春来说话有口音,胖子听成了‘孩’,当即问道:“孩子?”
胡八一有些无语,说道:“鞋。”
而此时,张浩头也不抬,该吃吃,该喝喝,也不管三人在聊什么。
在三人谈话的功夫,张浩那双筷子使得跟旋风似的,一转眼,就把锅里煮好的肉全捞走了。
就听胡八一说道:“什么鞋啊?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
李春来想了一下,把包打开了,结果,给坐在他两边的胡八一和胖子一人看了一眼,马上又把包上的拉链拉好,然后看向铜锅。
好家伙,刚才上了六盘肉都没够他们四个人吃的,张浩和胖子这两个家伙,那是吃起肉来没个够,胡八一因为有外人在,表现得有些矜持,而李春来呢?那怎么可能抢得过张浩和胖子。
胡八一看到李春来这幅样子,索性自己也没吃饱,于是,对老板喊道:“六哥,再来两盘肉。”
过了一会,就见老板六哥端着两盘上脑过来了。上脑可不是羊脑袋上的肉,而是指羊脖颈之后,脊骨两侧,肋条前的肉,因为这块接近羊的头部,所以被称为‘上脑’。
肉刚端上来,胖子便把两盘肉全都下到了锅里,边下还边说:“六哥,今天肉切得不错啊。”
这三位可都是老主顾了,三天两头来,那可不就得照顾好了。
待肉下到锅里,胡八一开口说道:“春来老哥,如果你这些要是有讲头的话,肯定能卖不少钱,以后天天吃肉都没问题。”
李春来听到这话,咽了口口水,说道:“天天吃肉,我看够呛,我的理想就是,把我这个鞋卖个好价钱,回到我们老家,能够娶个婆姨,生个娃娃,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胡八一一看这架势,当即说道:“你们那边不都是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嘛?你这鞋如果卖一大价钱,那不是分分钟就能娶一个米脂的婆姨了。”
听到这话,胖子和李春来都是笑了起来。
胡八一一看有戏,接着说道:“你这东西得给我们在手里看看啊,不看清楚怎么给你出价啊?”
就见这李春来左顾右盼,看了下周围,并没有人看向自己,缓缓打开他那包,从包里拿出来一只做工精美的鞋,递给了胡八一。
结果,胡八一刚看了两眼,还不待说话,李春来又把鞋抢了回去,迅速放回包里,并快速拉上了包。
胡八一见此,便问道:“你这鞋是从哪来啊?”
李春来便把鞋子的来历说了一下。
“我们那个地方叫古蓝县,最近几年都没怎么下过雨,一直闹大旱,我们那个村长就说要打旱魃,大了旱魃才能下雨。”
胖子闻言也是一愣:“什么旱魃。”
张浩终于说话了:“就是打旱骨桩,有些地方认为闹大旱是因为此地有旱魃,就找道士或者风水师,找到被埋在地里的女尸,把其挖出来,用童子尿或黑狗血泼到女尸身上,然后将女尸烧掉,以此来求雨的手段,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习俗。”
胖子了然的点了点头。
胡八一对李春来道:“你继续说。”
李春来继续说道:“然后,就在我们村子的东边,挖了好几天,挖到了一个很大的棺材,然后我们村子就让我留下来把尸体烧了,结果马大胆带着人偷偷留了下来,不让我烧那个尸体,他怕我把这个事情说出去,从棺材里拿出了一只鞋,扔给了我,说是封口费。
不过,当天晚上,马大胆和他的棺材铺,还有他的十几个兄弟,就让雷给劈了,所有人全都被劈死了。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在惩罚他们,那一个个都被雷劈的黑溜溜的,跟炭一样。”
对于李春来的话,胖子是不相信的,而张浩根据原著里所说,马大胆确实是被雷劈死了。
但张浩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也不太在意,没死又怎么样?遇到自己假死鬼也给他变成真死鬼。
随后胡八一表示,这个东西自己看不准,需要找一个专业人士看看,李春来想了一下,便同意了下来。
一行人来到大金牙家,见门没关,胡八一进入院子就喊道:“金爷,金爷在吗?”
不一会,就见大金牙从屋子里出来了,边走便说道:“让三位爷久等了。”
说着,大金牙来到凉亭中,凉亭中一共就四个石墩子,来的四个人每人坐一个,大金牙看这情形,又回到屋里搬了把凳子,放在胡八一和张浩中间,坐了下来。
“三位爷,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胡八一也不客气,示意了一下李春来,说道:“这位,有东西要出,我们拿不准,想让金爷帮忙看看。”
见李春来有些迟疑,胖子说道:“你不拿出来,怎么给你看呢?”
最终,李春来从包里拿出那只鞋递给了大金牙。
大金牙看到这鞋,也是眼前一亮,便把鞋的年代,材料什么的说的一清二楚了,之后给估了个二百的价格。
胡八一听到这话,也不迟疑,说道:“胖子,掏钱。”
胖子也不废话,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从中数出二十张,放在了桌子上。
胡八一拿起钱,说道:“春来老哥,我们绝对不会诓你,这是二百块钱,你要是同意,你就把鞋给我们留下,把钱拿走。”
李春来看着胖子刚才从兜里掏出的一沓钱,知道自己找到目标了,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说道:“这些我不卖了。”
胖子一听这话,急了,说道:“大哥,这价钱,你找遍全京城,也找不到第二个能给出这个价钱得了,你在潘家园转悠了这么些天,你应该知道的。”